返回第62章 第 62 章(1 / 2)惹朱色首页

祁丹朱手里拿着石榴也不吃只在上下抛着玩,随口道:“先生,我最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你,你是不是偷偷给我下了蛊?”

君行之抬眸不明所以地看她。

她换了一个姿势盘腿而坐一本正经道:“我听说苗疆有一种蛊可蛊惑人心,令中蛊之人对下蛊之人念念不忘我见到先生之后就像中了这种蛊一样,日思夜想。”

祁丹朱脸上笑意盈盈眼角微挑面颊泛着芙蓉色,娇艳柔媚她说得信誓旦旦仿佛世上真的有这样一种能蛊惑人心的蛊一样。

君行之抬头看向窗外,蔚蓝天空下,朱红的屋檐露出一角檐下的青铜风铃随风响动声音清脆悦耳。

他忽然很想问他是否也中了蛊所以这半月来才辗转反侧睁眼、闭眼眼前都是这位娇纵公主的如花笑靥。

祁丹朱扰乱了君行之的心自己却不管收场跑去厨房张罗着跟李婶学做饭。

她在厨房里折腾了一上午在中午终于做成一碗面,美滋滋地端到君行之面前。

面碗有点烫,她放下碗后赶紧摸了摸耳朵,道:“先生快尝尝,这是我亲手做的。”

君行之看着她烫红的手指,轻轻皱眉,牵过她的手,往她白嫩的指尖上吹了吹气,低声道:“病才刚好,做什么面条?”

祁丹朱浅笑,在他皱着的眉上轻抚了一下,柔声道:“今天不许皱眉。”

姜仁扈觉得没眼看,歪过头去咳嗽了一声,抻着脖子看了一眼面碗,然后陷入了无声的沉默,“”

半晌,他指着碗里团在一起的面疙瘩,疑惑问:“这是面条?”

祁丹朱在君行之对面坐下,拿着筷子在那团面疙瘩里挑出一根粗粗的面条来,夹起来在姜仁扈面前晃了晃,“这怎么不是面条?我亲手擀的。”

姜仁扈一言难尽地看着那碗面,抬头同情地看向君行之。

祁丹朱将手里夹的面条喂到君行之嘴边,眼巴巴道:“先生尝尝。”

君行之在姜仁扈同情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启唇,将面条吃了下去。

这根面条有些长,君行之想咬断的时候,祁丹朱叮嘱道:“要一口吃完,我擀面条擀了好久呢。”

君行之顿了顿,将整根面条都吃了下去,然后喝了口茶,面不改色道:“很好吃。”

姜仁扈看着碗里黑乎乎的汤汁,问祁丹朱,“你不会把我唯一剩下的这个徒弟毒死吧?”

“虽然酱油放多了一点,水少放了一点,盐多放了一点,葱花少放了一点”祁丹朱心虚地咳了一声,“但绝对健康,无毒,无害!”

姜仁扈还是不放心,转过头一本正经地对君行之道:“等会如果觉得哪里不舒服,赶紧告诉老夫,老夫给你找大夫。”

君行之浅笑了一下,“面条除了咸一点,真的挺好吃的。”

姜仁扈叹气:“好好一孩子,怎么就味觉失灵了呢?”

祁丹朱不服气,“师公,你如果好奇,下次我给您也煮一碗尝尝。”

“不必。”姜仁扈吓得赶紧闭嘴。

他拿起旁边一直没舍得吃的观音饼,轻轻摩挲了两下,低头咬了一口。

他嚼了嚼,忍不住感叹,“皇后娘娘的厨艺真是一如既往的好。”

君行之又吃了一口面条,问:“先生,你以前吃过皇后娘娘亲手做的东西?”

姜仁扈愣了一下,恍然回神,看着对面的祁丹朱和君行之讷讷点了点头。

他又吃了一口观音饼,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皇后娘娘年轻的时候,经常会施粥给百姓,我有幸吃过两回。”

君行之微愣,抬头看他。

“我年轻的时候家境贫寒,后来战火四起,我这样一个文弱书生赶上那样纷乱的世道,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姜仁扈自嘲地笑了笑,“我贫困潦倒的时候,连口饭都吃不上。”

他看着手里的观音饼道:“还好皇后娘娘慈悲心肠,跟她的好姐妹经常一起在城门下施粥给百姓,我有幸喝过两碗,苟延残喘下来。”

君行之轻轻点头,“难怪您平生所愿是做太子之师,原来是皇后娘娘于您有一饭之恩。”

“可惜最后也没做成。”姜仁扈苦笑了一下,一口口将观音饼吃了下去。

祁丹朱看了看姜仁扈手里凉透了的观音饼,又看了看君行之那碗又咸又黏糊的面,心满意足地夹起碗里李婶特意给她准备的鸡腿吃了起来。

李婶厨艺了得,鸡腿咸淡适中,香而不腻,祁丹朱吃得异常满足。

君行之一边吃面条,一边喝茶,一句抱怨没有地将面条都吃了下去。

祁丹朱看他被咸得一直闷头喝茶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小声道:“我下次做的一定比这次好吃。”

君行之勾唇,轻轻嗯了一声,将碗里的汤也喝了。

锦帝是在马背上征战得来的天下,他虽然重文轻武,但也不忘初心,每年春天的时候,都会带着大家一起去草场进行春猎,今年也不例外。

塞外使臣正好来访,锦帝让他们也一道前往,顺便在草场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以示大祁对他们的欢迎。

后宫受宠的妃嫔和公主、皇子们自然都要一道前去,大家久居深宫,这是难得能出宫玩乐的日子,都是期待已久,兴致勃勃。

春暖花开,阳光正好,道路两旁绿草如茵,微风徐徐。

祁丹朱身穿轻纱罗裙,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耳边都是小丫鬟们欢快地笑声。

午后阳光暖融融的照进来,她靠在车窗旁,有些昏昏欲睡。

她闭着眼睛,倏然闻到一阵清甜的味道,鼻子忍轻轻动了动,迟疑地睁开了眸子。

一只手从车窗外伸进来,手里拿着热腾腾的蜜枣糕,蜜枣糕的香味一直往她的鼻子里钻。

她看着面前那只手眼前一亮,惊喜万分地掀开马车帘,还未看到君行之的脸,就率先喊道:“先生!”

君行之骑在高马之上,于一片春色盎然当中对她弯唇一笑,问:“还没看到我,怎么就知道是我?”

祁丹朱得意道:“先生翻书的时候,我盯着先生的手看过无数遍,一眼便能认出来。”

君行之的手骨节分明,手掌宽厚,纤细却不瘦弱,指甲总是修的整整齐齐,指腹的位置有一层薄薄的茧,应该是翻书和练武留下的,五指修长,极其好看。

君行之闻言勾唇,漫不经心地曲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不务正业,听课的时候不知看书,只知盯着我的手看。”

“谁让先生的手长得那么好看,一直引得我不由自主地看你。”祁丹朱强词夺理,仿佛自己才是无辜的那一个。

君行之被她倒打一耙,不由哑然失笑。

祁丹朱笑了笑,疑惑问:“先生为何在这里?”

此次去春猎,她本以为会跟君行之分隔两地,要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还徒自郁闷了许久,昨天她才去太傅府恋恋不舍地跟君行之告别,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行军队伍里见到了君行之,不由惊喜又疑惑。

君行之解释道:“姜先生说科举快放榜了,先带我出来轻松一下,省得我整日呆在屋里看书。”

祁丹朱很快明白过来,君行之是姜仁扈的学生,姜仁扈想带他来春猎只要跟锦帝说一声就行了。

她想了想问:“你什么时候知道要跟来春猎的?”

“昨夜你离开之后,姜先生告诉我的。”

祁丹朱忍不住懊恼地拍了一下腿,嘀咕道:“臭老头明明早有打算,昨天就是故意不告诉我,想要看我出糗。”

她昨天心里不舍得君行之,一直在太傅府待到深夜才一步三回头地回宫,她回宫之后,想起要分开心中又是酸涩不已,辗转反侧许久才睡着,所以现在才有些困倦。

如今回忆起来,难怪昨晚臭老头一直似笑非笑看着她,分明就是故意不告诉她。

她不由暗暗磨牙,决定下次有观音饼再也不分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