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赌钱?受了冤屈甚感羞辱的人,饮酒后去赌钱?你的夫君好兴致!”琉璃轻笑。
人群的议论声变了方向,开始质疑妇人的话,琉璃松口气,舆论终于被她带动,可以减少一些压力和损失。
“不要说那么多,那都是我乱猜,我夫君就是受你羞辱溺死的,你还我夫君命来!”妇人不得已又开始嚎哭以遮掩她的心虚。
“来人,去官府报官,查这妇人的夫君因何而亡,若果真因为羞愧溺亡,我沈琉璃敬他知错而自责,是条汉子,他的妻儿由我抚养。”
琉璃说得清楚,羞愧与受羞辱决然不同,即便担下责任,却不能担下罪过。
伙计急忙不顾妇人拦阻去报官,琉璃也要起身乘米铺的车,带上妇人去她家中,却见杜府的马车又飞驰回来,琉璃吃惊,怎么陆潇又回来了?
马车停下,车上下来的却是阿简和杜胤城,二人都很焦急,查看琉璃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陆潇回去说了?”琉璃淡淡问道。
“是马夫顺这边出事,陆公子回府时已然病得神志昏沉,沈姑娘不知道?”杜胤城吃惊。
琉璃也吃了一惊,虽然觉得陆潇脸色不太好,但是因为想着恨千重的事,没有留心,原来他竟是病得沉重,怪不得没有从车里出来
琉璃的心里好像有什么重物被拿开了,轻松许多。
不过随后有些担忧,风餐露宿那么久都没事的人,居然病得神志不清,可别出什么事,真要是有个好歹,沈杜两家都难保全。
那妇人怕琉璃跑掉,急忙先钻进马车,于是琉璃和阿简、杜胤城都坐进马车,木木和不放心的冯掌柜乘米铺的车一起去了妇人家。
妇人的家在一个寻常的平民巷子里,一个破旧的院子,院子里停着蒙了白布的尸体,三个孩子和几个妇人远远地站着。
杜胤城先下车,扶着琉璃和阿简下来,后面冯掌柜和木木也赶到了。
妇人走进院子就开始哭哭啼啼,却不太愿意接近那尸体,走向了三个孩子,抱着他们时才真正哭处了悲伤的感觉。
琉璃观察这个小院,那口井就在院子左前方,边上砌了井台,井口很若不是那汉子瘦跳进去都不容易。
那边妇人搂着最大不过八九岁,最小的只有四五岁样子的三个孩子,一边哭一边不时向沈琉璃这边扫两眼,却并不关心躺在地上的她的夫君。
“琉璃,放心,没事的。”阿简围着死者转了一圈,回来低声对琉璃说,好像知道了什么。
官差和仵作很快就过来,顾及琉璃是沈同知的女儿,让她和木木都回避了,这才掀开白布验尸。
验尸结束,仵作判定,死者确是酒醉后落井溺水身亡。
妇人听到,瞬间哭声大作。
就在这时,阿简大声说道,“不对,这人并非失足落井,而是被人推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