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水道纵横交错,遭遇水患百姓苦不堪言,这些年大力疏通河道让百姓免受水患之苦,让来往的客商得以顺利同行不用再走险峻的山路,在这上面所花费之银钱不计其数。”
庄喜乐目光朝向户部尚书,认真的说道:“是以,不是安夷花费递增,是因为兴修水利,疏通河道之故。”
“爹爹和叔伯们也曾劝说祖父上书向皇上要点银子,可祖父总说皇上执掌江山殊为不易,自己挤一挤就能解决的事就不要给皇上增添麻烦”
“皇上。”
荣国公忽然拔高的声音,“西康郡王治理西南有方乃是朝廷之幸,可眼下国库不足,秋税未收,忽然要拨出这样大一笔也是为难,可况葡蕃使者即将进京,各项花费剧增,不如让西康郡王先行自己想法子缓一缓。”
说完还暗自扫了一眼庄喜乐,不能让那个丫头继续说下去了,这丫头说到哪里都能将她祖父抬出来诉说不易,还拐着弯儿的奉承皇上,好似整个大厉就他西康郡王最为衷心一般。
好在这丫头年纪小,若是及笄后再让她随意的出入宫门,不知道皇上要被她蛊惑成什么样子。
户部尚书连忙附和道:“荣国公所言甚是,西南富庶想来西康郡王想想法子也能暂时支应一段时日,待到秋税上来再拨不迟,边陲将士们也当理解朝中的艰难,体谅一二。”
庄喜乐皱了皱眉,她所说虽有夸大之意可却也不会差太多,眼下正是他祖父需要银钱之时,如何还能自己想出法子来缓一缓?如何还能体谅一二?
当他西康郡王府能凭借一己之力就能养边陲数十万将士?
若是真的能自己养这些人怕是又要坐不住了。
“既是国库不丰,不如请荣国公和尚书大人手书一封送往西南边陲的将士和蛮夷三十部的族长,就说先欠着,有了再给。”
“想来大人们是没听说过兵匪一家之说,由兵入匪可是相当简单的事。”
户部尚书也有了怒气,没想到这丫头如此难缠,质问道:“喜乐县主休得胡言,国库只是一时不丰,难不成将士两三月拿不到军饷就要叛变不成,这就是他们对朝廷的忠诚?”
庄喜乐眼神微眯,瞳孔中掠过一抹和年龄不符的利芒,户部尚书暗叫不好,刚想缓和便看到庄喜乐转身唇角微微勾起朝皇上朗声问道:
“皇上,臣女有一事不明,都说大厉疆域辽阔,国富民强一片盛世之景,黄侍郎来接臣女进京时也说京都富庶繁盛,初入京时候臣女也是吓了一跳,往来之人络绎不绝锦衣缎服不知凡几,布衣百姓也是整齐干净,这样的盛世之下国库竟然没钱?”
一道城门隔绝出来完全不同的两处景象,这样的景象必定是京都这些官员故意为之,皇帝和太后皆喜奢华摆排场,下面的官员更是奢华无度,听闻现在好几处都发不出来军饷,想来这位皇帝还以为大厉在他的治理之下当真是国泰民安繁盛无比。
既然这样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户部尚书大人喜得金孙,前几日办了满月酒,据闻场面十分隆重所花费不下千金,朝中各位大人重礼相赠,府中如此宽裕的尚书大人想来也能想一想法子丰一丰国库?”
“户部的职责难道只是怎么花银子,除了征税是一点法子也想不出?”
一旁的荣国公见她这阵势眉头微蹙,在两人之间扫了一眼选择了沉默不语。
庄喜乐等着户部尚书回答,她这人向来是你进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敢我对起坏心我便敢把你踩到泥地里。
“皇上,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对没有中饱私囊,请皇上明察。”
庄喜乐嗤笑,“大人,何曾说过您中饱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