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会计和老张都回到单位继续工作,越这个时候,越不能引人注目。到了晚上,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到家。
“我把安安送到妈家里了,跟他说我们俩晚上有工作要对。”老张解释,平时都是他负责接送儿子,而此时是他一个人。
陈会计默默点头,两个人简单吃了一口面条。没等咽完,陈会计便等不了了,“老张,你想好了没有,该怎么做?”
老张此时,真的很想骂她一顿,但他忍住了。骂解决不了问题,而这个问题太大了,关系到他们家庭的生死。
“首先,你不知道程峰赌博的事,更不知道他欠了雄哥的赌债,他想买新设备,让客户预存款都是他的主意,与你无关。他出国买设备,你不懂这些,以为都是真的。你和所有人一样,被蒙在鼓里,你明白了吗?”
老张理了理思路,继续说道:“你找个理由,打电话到首京的驻京办,就是他去首京一定会住的地方。人家一定会说他没有入住,你就惊讶,然后留口信让对方见到程峰,一定给你回电。”
再然后,老张就会在单位无意中提起,程峰说到了首京会打电话回来报平安,结果没有不说,陈会计打过去,人家也说没有入住。
几次之后,老张就会带着陈会计去找领导汇报,怀疑程峰出了什么事?
这个过程中,雄哥一定会按纳不住跳出来,拿出转包协议。老张早有准备,当然不能让他转包成功,并且还要倒打一耙,怀疑程峰的失踪和雄哥有关,让警察部门介入调查。一旦警察调查,赌债的事便会曝光,而赌博是违法的,家人同事打小牌都要挨抓住,你开场子是个什么性质,就不用说了吧。
这个时候,板材厂一定人心浮动,听到消息的客户也会过来要帐。
这是最关键的一步,老张要把陈会计推上承包的位置,而这一次,恐怕不会有人跟她竞争。原因很简单,谁成功上位,谁就得解决客户的三十万货款。
陈会计要以绝对的魄力答应街道,在保存工厂的同时,解决客户的货款问题。
只要她承包下工厂,那么这个危机对他们来说,就算过去了大半。之后再和客户协商也好,承担损失也好,铁定是伤筋动骨,但好歹不会立刻就死。只要缓过这一口气,工厂就能慢慢恢复元气。
退一万步说,就算工厂真的没抗住倒闭了,陈会计和老张的危机,也同样解除。
关键点在于,陈会计掌握住工厂,就不会有人去翻旧帐,找出陈会计知晓内情的线索甚至是证据。
老张看着妻子,双手紧紧捉住她的手,“你记住,一步也不能错,千万不要让人看出来。”
陈会计一个劲的点头,今天一天,她似乎除了点头,什么都没做。
她还细细回想了一遍帐册,所有的转帐入款存款取款,都没有任何违反政策的地方。只要她咬定自己不知情,那么就没人能把她怎么样。
但财务室不止她一个人,她和程峰最后一段时间,闹的很不愉快,还是有人知道的。就如同丈夫所说,不最后承包下工厂,那么这些事总会被有心人挑出来,说不定就会因为这一丝漏洞,从而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