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腌萝卜的味道不错,也不知道临婶是放了什么料。”君彦夹起一片腌菜放入口中咀嚼,对这小菜的味道赞不绝口。
“这应该不是白萝卜吧。”临泽虽然赞同这小菜的味道好,但小菜基本没有萝卜味。
“不是萝卜是什么?”君彦又吃了一口。
临泽摇摇头,“管他呢,好吃就行了,临婶又不会下毒。”
这话说出来,还真有几分道理。
两个大男人就着小菜把临婶端来的一锅白粥吃完了。除了粥,还有两个大包子。临婶家每天都会蒸几笼包子在村里的菜市场卖,因为味道好,生意做的不错。
吃饱喝足,腿脚康复的临泽就打算出门走走,正好把砂锅端到临婶家去还了。
刚出门不久,就遇到了打算到地里的七叔公。
七叔公扛着锄头问,“腿脚好了?”
“已经好了。”临泽揉了揉眼睛,之前在大白鹅头顶上看到的那种白色的雾气又出现了,这回是出现在七叔公的头顶上。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七叔公看他神思恍惚的,又喊了他一声,把人叫回神后就下地干活去了。
临泽晃了晃脑袋,眼睁睁看这七叔公离开了。
看这手里的砂锅,最后还是决定先去还锅,临婶家离得不远,临泽敲了门,出来开门的是临叔,临婶给临泽送完了早餐之后就去了菜市场卖包子,这会儿没在。
看到临叔的时候他同样怔住了,因为临叔的头顶上也有一团白色的雾气。
还了锅,临泽不信邪地在村南走了一圈,然后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大家的头顶上都有一团雾气。
他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头顶,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大概是自己看不到自己的东西吧。
“汪——”
一只土狗迈着他轻快的小步子跑了过来,这是村南唯一的一条狗,昨晚的犬吠声就是从它的口中传出来的。
土狗的土黄色的毛色里夹杂了一些黑色的纹路,额头上有着三道黑色的横纹,乍一看还有点像老虎额头的‘王’。
这只土狗如同它的身份一样,有着一个十分接地气的名字——旺财。
临泽在之前见过这狗几次,当时就觉得这只狗有几副面孔,有时候它是乖巧,会在你面前‘哼嗷哼嗷’地叫唤,乖巧得不得了。
有时候又凶悍的很,人一靠近它就狂吠不止。
还有时候冷冷淡淡,用睥睨天下的目光看着着你——比如现在。
临泽有种自己在旺财面前只是一只小小蝼蚁的错觉。
这神气的小眼神,不愧是土狗之王。
土狗之王在临泽的注视下,抬起一条腿,在电线杆上撒了泡尿,而后扬长而去,只给临泽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临泽:“……”
看到这只土狗,临泽突然就释然了。连狗的头上都有一团雾气,看来应该事故人人都有。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说不定经历了鬼打墙,鬼上身之后,他的眼睛已经发生了异变,成了什么阴阳阳,鬼电影里的主角可不都是这样的么。
还有种说法不是撞鬼多了,会更容易看到一些脏东西吗?他最近碰到的脏东西这么多,看到一些奇怪的现象也正常。
临泽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得赶紧找个大师给自己看看,为此,他决定推掉了一个面试。
君彦用手机翻看李大壮发给自己的资料,无意之间看到了桌面上放着的小花本。
这是临泽在受伤期间,闲着没事的时候画的东西。
想到对方有可能迷恋自己的颜,他突然有了兴趣,也不知道话本里有没有自己的。
什么偷偷画心上人的画像啦,或许自己也住在别人的画册里。怀着这样的心情,他打开了画册。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这个画册里全都是一些静物或者风景,最后一页画的就是他在院子里画的那个墙角。
他的目光被这只草蜢吸引,这只草蜢,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转光稍微一转移,落定在电视机上方。
电视机还是老式的盒式电视机,上盖着一层粉色的布罩子,布罩子上还摆放了一些零碎的杂物。
七叔公编制的草编蚱蜢上就和一些杂物一起搁置在粉色的电视布上,由于放置的时间过长,草编蚱蜢已经失去了青翠的颜色。
他重新拿起了临泽的画作,终于确认了熟悉感从何而来。
小画本上面所画蚱蜢的纹理,分明就是草编蚱蜢的纹理。
草编的东西和真实的生物终究存在着差距,临泽的刻画的时候,究竟有没有发现蚱蜢的异常?
愣神的这一会儿,草编蚱蜢已经消失在电视柜上。
君彦的目光四处逡巡,一道绿色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灰绿色的草蜢一蹦一跳,朝门口跳去。这只跳跃的草蜢,正是那只草编蚱蜢。
君彦想都不想就跟了上去,可惜草蜢的目标太小,君彦跟着草蜢跑到了院子里,等草蜢扎入了草丛中,与绿色融为一体,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