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拿出圣旨就意味此事已成定局就算将军府再怎么闹,也不可能让圣上收回成命。
一肚子的算计落了空,将军府的一干人等全都面色发白灰溜溜地打道回府了。
沈暮待她们一走轻轻揉了揉手背上用药粉调制出的烫红,不怪他看将军府的人不顺眼。
实在是这一家子人太过恶心。
回到京都后,他一直在托关系调查当年有关于秦毅孩子满月酒一事。
调查出来的真相太过于令人啼笑皆非也令他遍体生寒。
当年秦毅拖着病体回京在军营养伤期间药石无医之际,将军府的人非但没有派人去照料,反而大摆筵席从族中过继一子到秦毅名下为的就是等秦毅死后她们好名正言顺地接手秦毅名下的所有资产。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暮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时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就因着这个误会,他与平安整整错过十年十年啊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年?
沈暮望着秦毅鬓间并不显眼的几根白发心生苍凉他与平安错过何止的是这最风华的十年。
若不是他们彼此都没有放弃对方那他们之间错过的将会是一生。
这笔账他不找将军府的人讨回来他着实咽不下这口气。
沈暮一双手生得十分好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他皮肤又白这会他轻揉那烫红处显得格外刺眼。
沈溪看到沈暮手上的烫伤,心疼地惊叫了出来:“天啊,小舅舅你的手怎么烫成这个样子!”
被沈溪看见,沈暮忙把手往背后藏了藏,轻轻摇头道:“没什么,就是不小心烫了一下。”
“是不是刚才那伙人干的!”沈溪气愤极了,“我刚刚就该拿扫帚把她们给赶出去,小舅舅你的手可是治病救人的手,怎么可以让她们如此践踏!”
沈暮看了眼面色阴沉的秦毅,继续说道:“不关她们的事,是我自己烫的。”
沈溪气呼呼:“怎么可能”你喝茶从不用滚烫水。
话还没说完,秦毅也紧跟着黑脸道:“我亲眼所见,你还替她们说什么话。”
沈暮讪然:“那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要让向她们讨个说法吧,这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沈溪撇撇嘴,不服气道:“手都给烫伤大半还叫小题大做啊,今天若不是平安舅娘及时回来,她们还不知要做出什么更过分事来。”
沈溪的话一下子点醒了秦毅,秦毅黯黯眼底:“说法讨不了,但让她们吃吃苦头不再来找你麻烦还是能做到的。”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视将军府为陌路人,她们不来犯他,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她们欺负人都欺负到沈暮身上,也是时候新仇旧恨一起找她们给算算了。
沈暮悻悻:“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意已决,你不用再劝了,”秦毅态度强硬道,“我连你都护不住,还算什么男人。”
秦毅说着朝国公府的一干侍卫们说道:“以后将军府再来人,不管是谁,一律打出去,我这镇国公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的。”
秦毅态度如此强硬,沈暮自然不好再开口,视线又落回到周渡沈溪身上:“你们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怎么成天不见人影。”
沈溪眨眨眼,没有隐瞒道:“我自己鼓捣出来一个小生意,在忙这个。”
沈暮听罢后点点头,随即又问道:“需不需要帮忙?”
别的不说,钱财之上,他和秦毅都能帮衬一二。
“不用不用,”沈溪摆摆手,仰头对上周渡的眼睛笑得格外明朗,“周渡什么都帮我解决好了,用不上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沈暮疑惑地朝周渡看过去。
周渡朝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沈暮这才放下心来,沈溪的话他信不过,周渡的话他还是相信的:“若是遇上什么困难尽管开口,不要不好意思。”
这次周渡没有拒绝,轻声应下:“好。”
秦毅听见他们的对话,阴沉的面色稍有所缓和,同样都是家人,家人与家人之间也是有所不同的。
有些人宁肯自己辛苦一点,也要靠自己的努力挣,有些人可就不一样了,仗着有点权势,净盯着别人家的东西,总想不劳而获。
将军府安逸太久了,也是时候告诉他们以权压人总有遭反噬的一天,等她们忙得自顾不暇的时候,就没有余力再盯着别人家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