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的沉默之后，他诧异道：“不应该啊，我感觉今天自己的手感挺好的。”

徐灵娜最终还是没忍住，往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人家做题靠语感，你靠手感？”

她的架势看着大，其实动作很轻，为了躲过这一劫，秦礼装模作样地捂住脑袋：“老师，这下我被你敲得手感都没了，恐怕等会就是负分了。”

徐灵娜直接气得噎住了。

半天才没好气道：“反正也没一道对的，没了更好，省得看着闹心。”

说完之后，她伸手捏了捏眉心，语重心长道：“难道你是平时故意低调，等到考试才好好发挥的类型？”

毕竟付燃考试的成绩真的很不错，最好的一次还拿到了年级第三，平时也一般在年级前十。

没理由突然就有这么大的悬殊。

秦礼倒是很想像徐灵娜说的那样装个逼，平时混在差生队列里，等到考试一飞冲天，成为万众瞩目的黑马，然而他并没有那个实力。

他决定先打一剂预防针，避免到时候落差太大，徐灵娜接受不了，于是说道：“老师，你错了，恐怕这次连考试也发挥不好。”

徐灵娜：“……”

“你等会……不对，等月考完之后来办公室找我。”

“好的。”

所有学生都完成之后，徐灵娜开始讲题。

她在讲题的时候，习惯拿一份学生的卷子。

第一次上课，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拿柏霆的。

她走到后排：“柏霆，把卷子递给我。”

“嗯。”

柏霆伸手拿卷子。

在这个过程中，秦礼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没想到还是没能躲过去。

徐灵娜拿过了卷子，一边往讲台上走，一边说道：“都认真听讲，看看自己到底错在哪，特别是某些错误率高的同学，我不点名，自己心知肚明就行了。”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大家把错题用红色笔标记出来，下课之后，课代表收上来，我看看错误率最多的地方，以便相应地补充那部分的知识。行，现在开始看第一题……”

柏霆没了卷子，他只能和秦礼一起将就着看。

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秦礼用红笔改了第一题，第二题……一直改到了第二十题。

此外，他的字也非常丑，歪歪扭扭的，跟狗爬一样，属于勉强能认的范畴。

他还没说什么，秦礼就趁着改答案的间隙，抽空看了他一眼：“同桌，你脑袋里是否有很多问号？”

柏霆看向他：“你觉得呢？”

秦礼又开始没个正形了，仿佛安生地坐在椅子上，就会浑身不舒服一样，他把身体稍微往后一仰，椅子的两个前腿又翘了起来：“我觉得你没有，你才不会关心自己的同桌错了多少题。”

他说完之后，自顾地摇了摇头，像是在感慨柏霆这无情无义的行为。

柏霆没有理他说的话。

而是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这人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吊儿郎当，到底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表面轻松而已？

他分明记得，那次做不出数学题时，付燃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阴翳，好像被打击到的样子。

那一瞬间的失落转瞬即逝，被付燃及时掩盖了过去，当时没在意，然而现在回想起来，柏霆觉得自己或许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