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目标的人生，就像没有帆的船，慢慢地就迷失了自我……”

……

体育课回来之后，整个一下午的时间，秦礼都没怎么说话，最后干脆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一只手搭在后脑勺上，和它的主人一样，没精打采的样子。

程涛转过身来看了好几次，担心秦礼是被这次的考试打击到了。

老唐算是温和派系的班主任，他不会把成绩单公布出来，需要的同学可以到他那里去取自己的那份。

因此，一般来说，班上同学的成绩都是秘密。

但是，也有例外，比如柏霆这种成绩逆天，每次都会被各科老师拿来当做标准答案讲的。另外一种情况就是成绩上涨或者是下滑幅度特别大的，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家多多少少也会知道一些。

这次付燃的成绩直接滑到了班里倒数第一，下次考试就要坐到最后一个考场去了，这在班上已经传开了。

对付燃改观的，自然是疑惑唏嘘，那些依旧看不惯付燃的，自然是幸灾乐祸了。

程涛再一次转过头来的时候，发现秦礼已经趴下了，于是赶紧用眼神询问柏霆：他怎么了？

柏霆没说话，偏头看了秦礼一眼。

他在教导处耽搁了一整节体育课的时间，期间，准备发言稿，拍照，录视频，忙得不可开交。

吴刚这次是铆足了劲要在其他学校面前风光一把，整个人乐呵得都合不拢嘴，看着柏霆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闪闪发光的宝贝一样。

柏霆本人对这些事情并不热衷，但是什么都没说，全程配合把事情做完了。

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秦礼没精打采，心事沉重的样子。

其实准确来说，说“没精打采，心事沉重”好像夸张了一点。

就是少说几句话，趴在桌子上而已，放在其他人身上这些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举动。

然而，出现秦礼身上，怎么看怎么违和。

平日里的秦礼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都跟没骨头似的，恨不得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写着懒洋洋三个字，脸上总是带着笑意，嘴里也说个不停。

最开始的时候，柏霆嫌他太吵。

后来，不知怎么的，竟然慢慢地习惯了，习惯旁边有个人总是“同桌，同桌”地叫着。

现在，秦礼突然安静下来，就觉得少了点什么，应该不是这样才对。

半晌，柏霆收起目光，拿过了练习题开始做。

没过一会儿，秦礼动了动，像是找回了精气神一般，坐直了身体，还伸了个懒腰。

柏霆停下笔，偏头去问他：“你怎么了？”

反倒是秦礼跟个没事人似的，疑惑道：“啊，什么怎么了？”

柏霆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柏霆的长相真是具有得天独厚的优越性，面部轮廓分明，眼窝比较深，眸色很浅，当他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容易带着一种压迫力。

秦礼下意识地回避了视线。

这跟逼着犯人招供似的场景是怎么回事？

之前他总是逃避成绩这个话题，能混就混，能撒谎就撒谎，一是觉得缺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不一定能补上来，二是因为他只是穿到一本书里而已，始终有种不真实感，想着说不定过几天就又回去了呢？

因此，即便是成绩差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他也没有真正地担心过。

现在看来，要一直待在这本书里了。

那么就像老唐说的那样，得为未来做打算，每天这样荒废日子，得过且过，那何必还要来学校呢？

至于能不能把缺的这几年知识补回来……

秦礼琢磨了一会之后，看向柏霆：“同桌，问你个问题哈，你说如果一个人有两三年都没学习，现在想学，还来得及吗？”

柏霆下意识准备问“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话到嘴边，却改成了：“来得及，大不了比别人付出更多努力，实在不行，还可以复读。”

秦礼继续问道：“那如果有一个超强的辅导，会不会事半功倍呢？”

柏霆看他一眼：“有话直说。”

“哈哈哈哈！”秦礼开始鼓掌，“我同桌就是聪明，一点就通啊，那我以后靠你了，请多多指教。”

柏霆打破他的幻想：“学习始终是自己的事情，不能过度依赖他人，要不然等到考试的时候怎么办？”

秦礼赞同道：“柏老师太严谨了，受教受教！”

柏霆冷声提醒：“……叫我名字就行。”

秦礼：“那怎么行，显得没诚意。那就同桌太严谨了，受教受教！”

柏霆：“……”

一时不知道他是话多一点好，还是话少一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