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窈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抬头捂鼻子。
“来人!”容翦也是惊了一下,回过神后就冲外面大喊。
守在外面的宫人正欢天喜地不知今夕何夕呢,冷不防听到皇上这声大喊脸上的笑都没来得及收就手脚并用匆匆冲进了殿内。
一进来就看到皇上赤着上身,脸色冷白,手上全是血。
安顺第一反应就是抓刺客!皇上被刺客刺伤了!
好在他堪堪残存些理智,看到皇上的手是捂在温才人口鼻处温才人手上全是血。
他又是一愣。
怎么回事?难道是温才人不肯侍寝,所以自裁反抗皇上?
容翦简直要被安顺气炸了摇晃的烛火下,他冷白的一张脸,布满森冷的寒意:“愣着干什么!传太医!”
安顺马上冲外面喊:“传太医!传杨太医来!”
一片嘈杂混乱中外头一个小太监扬声应了:“是!”
拖长了尾音的是虽然小太监的飞奔越来越尖细。
屋内人仰马翻温窈也顾不得什么了,忙就说道:“不、不不用请太医!”
她只是流个鼻血而已,请什么太医?也太夸张了罢?
容翦脸沉得吓人寒声道:“怎么不用,别说话了!”
温窈怎么能不说话每次皇上过来她都要请太医传出去,她成什么了?
容翦听着她不是担心自己的身体而是管外面传什么,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再乱动?朕要打你了!”
挣扎着想让人把那小太监追回来的温窈:“”
南巧打了水来,洗了帕子给主子还有皇上擦拭,温窈后脑勺被容翦扣着,口鼻又被他捂着想扭个头都不成,只得转动眼珠看他。
结果这一看,眼睛就瞪圆了,屋里这么多人看着,他怎么不把上衣穿上?!
容翦脸色很是难看,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他穿不穿上衣?平日里宫人伺候他也不穿的!
不过到底安顺比较机敏,先是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就忙把上衣给皇上披上了。
这都深秋了,夜里可凉呢,万一着凉可就不好了。
虽然披着依然有些露,但总比什么都不穿好,温窈冲他眨眨眼,唔唔囔囔瓮声瓮气地道:“
皇上可不可以先松开我”
容翦拧着眉头:“你又要做什么?”
温窈眼珠朝南巧那边转了转,示意他,她要洗一下。
容翦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认她不是又要动来动去不安生,便松开了捂在她手上的手。
这一松手,殿内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容翦脸色也变了。
满脸的血!
她脸本就皮肤又白,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流出了不少鼻血,容翦大手捂上去,因为着急力道大了些,便把血糊得满脸都是。
看上去,特别瘆人。
温窈自己看不到,她又不好低头,便伸着手去抓南巧手里的帕子,往自己脸上擦。
南巧备了好几条帕子,递给主子一条后,忙又洗另一条。
温窈看不到自己的脸,就往鼻子附近擦,但她手上也有血迹,再加上鼻血还在流,感觉是越擦越多
容翦结果凉水浸湿的帕子放到她额头上,然后另一只手又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要仰着头。”
猛地被按头的温窈:“!!!”能不能温柔点啊!这么粗鲁!
容翦:“”
头微微向下后,鼻血又肆无忌惮流了一会儿,看得殿内众人心惊肉跳,都不晓得温才人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流鼻血这么严重!
但好在,没多会儿,鼻血便慢慢止住了。
但容翦还不让她抬头,温窈只能继续保持着微微向下的姿势,眼睛正正好盯着他的腹肌,她咬着牙邪恶地想,我把鼻血糊你腹肌上,让你这么用力按我脑袋!
容翦拧眉看了她一眼,小傻子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什么东西?
太医来的时候,温窈鼻血已经止住了,刚换了套衣服,塞着棉花,坐在榻上抱着壶水狂喝。
她没有撞击,没有受伤,流鼻血只能是上火。
刚刚没想起来,冷静下来后就全明白了。
定是那三盘桂圆惹的祸!
哦,对,她从御书房回来后,华阳宫和内务府都送了不少桂圆来,等容翦过来的间隙,她又吃了不少。
原以为不会有什么事,因为她以前也会吃很多,都没事,谁知道今儿就流鼻血了。
温窈抽了抽不太通畅的鼻子,一定是因为天太干燥了,再加上吃多了桂圆,一起发作的后果。
容翦在一旁坐着,听着她心里嘀嘀咕咕,已经不知道要说她什么好。
幸而太医诊了脉后,说只是一时外感燥热,饮食清淡些,多喝水,并无大碍,容翦这才放心。
温窈自然知道自己并没有事,不过容翦如此兴师动众,她还是特意谢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