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这个念头温窈很是紧张了一会儿但紧张着紧张着,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可紧张的就照着容翦这个劲头,侍寝是早晚的事。等用了晚膳被丸子缠上她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反倒是容翦打从她嘀咕了这事之后就一直静不下心。
原本过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瞧着外头的雪想到她喜欢雪天,再加上荥阳灾情已见成效朝政轻松了不少便过来看她。
哪成想,大大超出他的预料。
容翦靠坐在暖塌上,手里捏着个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的毛球时不时看一眼正在和猫玩成一团的温窈。
看了一会儿,他眉心动了动。
跟只猫也能玩这么开心?
冬日天黑得早不过今儿外头积了一层厚厚的雪打眼瞧着白晃晃一片,也映得殿内比往常亮一些。
午后雪又飘了大半个下午积雪比白日里要厚许多想着明儿一早要比之前起的还要更早免得耽误早朝玩了没多会儿温窈就让竹星把丸子抱下去,吩咐宫人准备就寝。
等温窈洗漱好了进来,一抬头就看到容翦已经换好了睡衣手里拿着本书,看得很是认真。
咦?
温窈心头微微诧异,明明一下午都在玩,这都要睡觉了,又看起书来?假勤快!
拿了本书装样子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的容翦:“”
睡衣也自己换好了?还以为今儿还要她给换睡衣呢,宫人顺手换好多方便,上次非要折腾她?
犹豫半天最后自己动手换下睡衣的容翦:“”下次不换了!!!
他把书往旁边的案子上一放,看了还站在那儿整理头发的温窈一眼:“烛火晃眼,灭了。”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看你还挑不挑得出朕的错来?
温窈应了一声,不疑有他,随手把头发绑起来,就把殿内的烛火全都吹灭,心道,之前也没听你说过晃眼啊,要不她留一盏罢,免得夜里有什么事什么都看不到
她还没嘀咕完,容翦就沉着个脸道:“都灭掉!”
温窈马上笑着应声:“臣妾遵旨!”
转脸,她就嘀咕,又在发什么火?谁又招惹他了?
吹灭最后一盏灯,伴随黑暗而
来的还有安静。
温窈适应了一下,便朝床榻走去,刚走到跟前,正要跟容翦说,她睡外侧,明儿一早好方便伺候他起身,还没来得及开口,腰就被一只手箍住,等她再回神时,已经被容翦压在了身下。
原本觉得没什么的温窈,感受着打在脸上的温热气息,突然就紧张起来:“皇、皇上可要”
“不要!”容翦定定看着她:“爱妃在紧张什么?”
虽灭了所有烛火,但殿内也不是什么都看不到,两人视线在黑暗中对上,温窈屏住呼吸嘴硬道:“没、没有啊,臣妾只是一下没适应黑暗,呵呵。”突然扑过来,饿狼扑食么?吓我一跳!
看着她瞪圆的眼睛,还是口是心非的嘀咕,容翦一点儿都不生气,他低头,同时搂着她腰的手收紧,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进。
“现在呢?”他刻意压低的嗓音,裹在淡淡的笑意,在她耳边问:“适应了么?”
温窈头皮登时就炸了。
这个样子的容翦实在是同既定印象里的人差别太大,温窈又有点怕了,她试着动了一下,想躲开一点儿,突然这样实在是太吓人了真的不是假的吗?这是个假的罢!
好好的气氛被她真的假的搅合,容翦恨得牙根痒痒,他低头惩罚地咬了一口。
“唔!”
温窈闷哼了一声,酥麻便随着爬遍全身的战栗,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又咬人?
她稍稍偏头躲了下,然后嘴巴就被亲住了。
温窈:“”
痛痛痛!
还没恢复过来的嘴唇,被容翦一亲,温窈就痛得在心里哀嚎。
容翦被她吓了一跳,听清楚她在嚎什么,只得把动作放轻了些,另一只手安抚地揉她的发顶。
好不容易缓过这股痛,适应了的温窈,刚刚放松一点儿,就清楚地感觉到她睡衣带子被解开
温窈:“”他怎么这么熟练?
容翦气死了,在她耳朵上恨恨咬了一口:“专心点!”
温窈打了个哆嗦,在心里呜呜呜,她还不专心?她都任摆布了,还要怎样?
容翦一狠心,手直接往下
然后紧张地都不会动了的温窈突然感觉到小腹一阵坠痛,然后她整个人都僵硬了。
容翦也愣了一
下。
两人保持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还是温窈最先回过神,一把推开容翦,直接坐了起来。
微弱的光亮从窗子溜进来,黑暗中,容翦看着他一手的红,脸都绿了。
温窈也没想到居然真的就这么巧。
她都顾不上自己了,忙胡乱抓了什么给容翦擦手,一边擦一边冲外面喊:“来人!”
南巧、和秋文还有安顺都在外头候着呢,正心照不宣地各自欢天喜地,突然听到温窈急惶惶的喊声,三人都吓了一跳,南巧忙应了一声,正要进来
“先别进来!”
容翦一声冷喝,南巧立马不敢动了,同时一颗心也揪了起来。
皇上语气有点不大对啊,这是怎么了啊?
容翦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先给她裹严实了,这才去找自己的衣服。
温窈快哭了,哆哆嗦嗦道:“你、你的在这里”
刚刚被她急急慌慌扯过来给他擦手,已经没法穿了。
容翦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走到小屏风处,拿了件外衣披上,
温窈又尴尬又丢脸,压根不敢去看容翦,听到他往那边走,只敢偷偷瞄一眼,因为身高的缘故,再加上她不敢抬头,就只看到了两条劲瘦的大长腿。
温窈:“”哇!这腿好性感!
因记着她之前嘀咕的那么多人也不穿好衣服都被看到了正在把自己裹起来的容翦,听到这声惊呼,黑暗中一张脸,青儿黑,黑了青。
披好外衣,他这才沉着脸冲外面道:“进来罢。”
南巧低着头进来,先掌了灯,没敢抬头,就安安静静等吩咐,原本她以为皇上会吩咐什么,结果就听到主子压低嗓音偷偷喊她,她看过去,就见主子正一脸窘迫地冲她招手。
南巧:“?”
她忙走过去,听完主子的话,南巧脸都白了。
怪不得刚刚进来的时候,皇上脸色沉得那么吓人呢。
“准备热水,皇上沐浴,”温窈小声吩咐南巧:“被褥全都换新的,帮我把外袍拿过来,我去收拾下。”
南巧看都不敢看皇上,小跑着去外面给秋文传话,又跑回来拿了主子的外袍给她穿上。
因为都觉得今儿肯定要侍寝,热水一直都备着的,温窈刚穿好了衣服,外面就说
热水备好了。
温窈咬了咬唇,硬着头皮看向容翦:“皇上去洗一下罢?”
容翦瞪着她,见她脸白的不像话,神色稍稍缓和了些:“你还不去收拾?”
一直站那儿,会舒服?
温窈以为自己被嫌弃了,也没再说什么,顶着一脑门冷汗,由南巧扶着她出去了。
算了,她现在也顾不上容翦了,反正秋文和安顺都在,就交给他们好了。
温窈一走,殿内就只剩下容翦,明明只有他一个人,殿内气氛却陡然凝滞起来。
他看了眼狼藉的床榻,后槽牙磨得咯吱响。
皇上不开口,秋文自然不敢进来收拾,也不敢多言,就在外面静静等着。
容翦站在那儿缓了好一会儿,胸腔的这口郁气总算顺畅了些。
他算是发现了,这傻子就是老天爷派来折磨他的!
又站那儿缓了一会儿,他才喊安顺进来伺候。
就寝前温窈已经洗过澡了,现在不得不又洗一次。
等她收拾好了再回来的时候,寝殿内已经收拾好了,就是容翦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坐在床上,生闷气的容翦,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
刚刚沐浴的时候,他就告诉自己,等会儿对她和缓着些,结果视线落到她身后南巧手里抱着的被褥上,脸就又沉了下来。
床榻上被褥都已经换成新的,又抱一床被子来干什么?
想到之前她曾经嘀嘀咕咕,要一人一床被子睡,容翦脸色就很不好看了。
温窈只当他是生刚刚的气,冲他行了个礼:“皇上恕罪。”
容翦气非常不顺,下巴抬了抬:“又抱床被子做什么?”
温窈示意南巧,南巧便抱着被子放到了暖塌上整理好。
容翦:“?”
温窈解释道:“臣妾怕再惊扰皇上休息,今晚就睡在暖塌上。”
这个时代好像对月事有忌讳,觉得不吉利?刚刚都那样了,再睡一张床,万一把容翦惹毛了,那她不是惨了,但这么晚了,又不好重新收拾出一间房,她干脆就睡暖塌上好了,反正暖塌也够软和的。
南巧整理好被子就静悄悄退了出去,温窈要去灭烛火,便对容翦道:“夜深了,皇上快歇着罢。”
前前后后耽误这么久,明天还要起那么,再不睡明儿不
得困疯?
容翦快被她气死了,瞪着她:“你给朕回床上睡!”
他这样的语气,温窈更不敢过去了,苦口婆心道:“皇上明儿四更天就要起身,还是快些歇息罢,臣妾睡暖塌就好,皇上有事喊臣妾就是。”
说着她就去灭烛火。
容翦气得不知道拿怎么办才好,还剩最后一盏灯时,他道:“留一盏。”
温窈正不想都熄了呢,夜里肯定要起夜,都熄了,黑灯瞎火,不方便。
她这会儿其实很不舒服,因为上次月事才过了二十天,所以上午那会儿,腰痛腿痛头痛肚子痛,她都没往这方面想,只当自己是玩雪玩太久,累的。
往常没到这几日,她就非常不舒服,因为上午雪地里玩了快一个时辰,她现在快疼死了,只是因为吗面对着容翦,才咬牙强撑着。
她爬上暖塌,把被子裹严实了,这才抱着被子里南巧给她备好的汤婆子,露出个脑袋,冲容翦道:“看,臣妾睡这里挺好的!”
看她脸那么白,容翦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语气也温和了不少:“回床上睡。”
温窈是真的不敢去,她今夜肯定疼的睡不安生,本来闹这一出就把容翦气够呛,再把他吵醒,那她才是真的惨了。
容翦:“”
这傻子,又笨,又轴,容翦刚刚顺了气,登时又不顺畅了,他直接起身,走过去。
温窈:“!!!”
干什么?
她一边裹紧被子一边解释:“臣妾睡在这里真的可以,臣妾身上不爽利,夜里肯定起夜好几次,一定会打扰皇上休息,这”
她话没说完就瞪圆了眼。
容翦直接隔着被子把她抱了起来。
因为她把被子都压在了身下,把自己裹得像个毛毛虫,现在容翦连被子带人一起抱起来,她连挣扎都挣扎不动,像个束在茧里被扎了口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