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翦看着她满腔心绪,最后只化成了
“嗯。”
他稍稍松开手。
温窈在心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快勒死她了,总算可以踹口气了。
容翦:“”
那以往他搂这么紧的时候她都是生忍着的?
想到这里,容翦突然觉得,他好像并没有特别清楚她的需求。
太过依赖听心声,以至于都忽略了她的反应。
容翦微微拧眉以后还是要多留意一些她有时装得实在太像回事,还会藏心事。
察觉容翦神色有变,温窈心里是有些好奇的。
容翦会回来已经完全超出她的预料了回来后竟然没发火还跟以往一样搂着她暖手暖脚全然没有刚刚雷霆怒的痕迹。
她盯着容翦瞧了瞧,心道,这是消气了?
这么容易消气的么?
容翦本想冷哼一声,告诉她他还气着呢。
想着她的性子,只好把冷哼压了回去。
还是说温窈稍稍挑起眉头,看着容翦明明余怒未消,还不得不温柔的样子心里头惊讶极了,容翦不会是回来哄她的罢?
容翦抿了抿嘴角,他是在哄她么?
要不是她在心里嘀咕容翦还真没发现他从未哄过任何人。
他板着嘴角沉思片刻,最后又看了眼已经又闭上眼的温窈,要认真论的话他半路返回时,不甘心,想要表明决心的目的更大一下,但现在,确实是在哄她。
看她蜷在里侧,他也实在狠不下心来。
罢了,本来就是他先发的火,哄哄她也是应该。
思量片刻,容翦突然又低头看了看怀里人,眸底微微发亮原来这就是哄人啊!
感觉似乎也挺好。
温窈虽说闭上了眼,却一点儿睡意也无。
之所以闭上眼,是因为她不知道这会儿该怎么面对容翦。
请罪?关心他还生气不?消气了没?刚刚出去冻到了没?
明明都把话说得那么决绝了,现在再关心,不是又当又立了么?显得她好虚伪干脆装睡好了。
容翦:“”关心朕怎么就虚伪了?
真看不出来,温窈默默在心里道,堂堂皇帝,吵架后,竟然还主动示好哄人?这行为真的
是暴君?有点崩人设啊?
容翦拧眉,朕不就是一时气急没控制,怎么就又成暴君了?
而且人设是什么?
他想来想去,觉得她估计是又在骂他。
算了,都随她,总比不搭理他要好。
换做旁人,绝对不敢这么对他,放她身上,容翦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他等个她的请安,等到了现在,也还没等到呢!
想着这些容翦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刚敛了心绪,猛然发觉他都上了榻这么长时间,暖了这么长时间,怎么手脚还这么凉?
更让他奇怪的是,除了手脚,连身上也很凉,尤其是后背。
冷?
他拧眉,稍微一想便明了。
不是冷,怕是刚刚的样子吓到她了。
只犹豫了片刻,容翦便收紧了搂着她腰的手
大脑一片清醒正在装睡的温窈:“?”
没等她反应,她就被搂着腰,然后整个人压在了容翦身上。
温窈:“???”
反应过来容翦是怕她冷,温窈心里还是很触动的。
但装都装了,现在睁开眼说感谢,明显是自己拆自己的台,她干脆继续装了下去,这一装,便真的睡了过去。
容翦是到后半夜才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温窈睁开眼的时候,容翦已经起了。
因着昨晚的事,她没像往常一样懒床,醒了便喊了南巧和竹星伺候她起身。
南巧和竹星这一夜压根就没睡,原本两人就一起在外守夜,皇上去而又返,回来后,两人心就提起来了,哪怕殿内再没发出什么动静,两人也都没敢睡,直到早上皇上起身后,面色和以往无异,还去了主子给皇上临时腾出来的办公地去吩咐事,两人这才明白是真的没事了,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了些。
“皇上呢?”温窈朝外头看了一眼,殿内很整齐,衣服也都不在。
南巧和竹星又在外头守着她,容翦走了已经?
“在处理宫务,”南巧迟疑了下道:“皇上刚派了人去华阳宫”
温窈:“?”
“训斥了慧妃娘娘,还”
温窈:“还怎么?”
南巧看了她一眼,压低了嗓音道:“还撤去了慧妃娘娘执掌六宫之权,褫夺封号,降为淑仪。”
温窈:“
!!!”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南巧:“降为什么?”
南巧:“最末等的淑仪。”
温窈:“”
“现在六宫事宜大多都暂由锦嫔处理,”竹星也小声道:“皇上这会儿是在看近几年的账簿,看着好像这事还没完。”
温窈怎么也想不通,容翦今儿怎么突然就贬斥了慧妃。
竹星去外头端水,殿内只剩下南巧和温窈两人,南巧很小声地在她耳边又道:“主子,昨儿到底怎么了?现在没事了罢?”
看皇上这般作风,说处置就处置,还这么重的处罚,南巧心里有点怵。
温窈摇摇头,道:“没事,放心罢。”
没事这种说辞,南巧自是不信的,昨儿都闹成那样了,但主子既说了没事,皇上早上起来后也并没有如何,现在也还留在他们宫里,至少说明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
刚洗漱好,容翦就进来了。
温窈抬头看他一眼。
想到昨天的事,温窈稍微有点不自在,她现在甚至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跟容翦相处合适。
她起身要行礼,容翦却直接问道:“睡好了?”
温窈点头。
容翦又道:“摆饭罢。”
宫人马上去准备,南巧看两人之间的气氛,也自觉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两人后,温窈不自觉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