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巧和竹星马上低下了头,小碎步退出去:“奴婢去给皇上沏茶”
话落,两忙不迭跑了。
温窈看了看容翦,又看了看他面前的冰粥,表情很是惨不忍睹。
怎么、怎么问都不问就吃?
容翦神色微凛,他都吃多少了,阿峦也从未说过什么啊,怎么今儿就介意了?
温窈想了想,该怎么措辞,告诉容翦,那半碗冰粥被丸子舔了。
正怀疑是不是自己这个行让阿峦不高兴了的容翦:“”
“那个,”她想了想,道:“吃了,冰都化了,让南巧再做一碗给你。”
容翦黑着脸:“丸子呢?”
温窈看了他半晌,噗嗤一声乐了:“你自己问都不问就吃,关丸子什么事?”
容翦脸更黑了,四处找那只总给他添乱的猫:“跑哪儿去了?”
“它就碰了一下,”见容翦气得不轻,温窈主动替丸子说好话:“不是故意的。”明明就是你的问题,还赖到猫身上!
容翦拧眉:“你是不是故意的?”
温窈吃了块蜜瓜:“嗯?”
“知道我来,”容翦盯着她:“知道今儿热,故意把这碗冰粥放这儿,等我吃?”
温窈:“这几户部那么忙,午饭都在御书房吃了,我哪里知道皇上今儿过来?”
到底是容翦自己理亏,他轻哼了一声,看了眼她面前的画:“这是看什么呢?”
南巧和竹星端了凉茶、冰粥还有冰镇的瓜果进来,退下的时候,顺手把那碗被主子、丸子还有皇上都尝过的冰粥端走。
容翦吃着冰粥,温窈就把秦绾这幅荷塘月色,介绍给容翦听。
容翦对秦绾没什么印象,对她的这幅画,也没什么兴趣,虽然画的确实还不错,他感兴趣的是阿峦似乎很喜欢这个秦绾。
明明就见了一面而已。
见她还是盯着面前的画,移不开眼,容翦随口道:“阿峦喜欢,可以宣她进宫,忙了这么久,宣她进宫陪你说说话,也挺好。”
温窈一想也是。
但她又想到了另一件事:“这几,各府上送了不少东进宫,你帮我看看,怎么礼合适。”
容翦奇怪地看她一眼:“礼?”
温窈点头,翻开册子给他看:“这么多,送了这么多东,不知道怎么呢。”
容翦把册子合上,笑了笑:“不用这么费神,想赏点什么,就赏下去,不想赏就不用管。”
见她有点不明白,容翦又道:“你是六宫之主,论你给了什么,都是赏赐。”
温窈纠结了几天,被容翦一语点醒。
容翦又道:“真想赏点什么,我看你种的瓜果就不错。”
温窈觉得这也太敷衍了。
“你赏的东贵重了,”容翦耐心教她:“他们只惶恐,皇家恩典,在恩不在贵重与否。”
“满京城都知道你种的瓜果好吃,”容翦又道:“还有比这更好的赏赐么?”
温窈想了想,好像也是哦,但在她几乎不亲自种东了,都是安排宫去忙活的。
“谁种的不重,”容翦把外衫脱了,又道:“重的是你赏的。”
温窈点头,知道该怎么做了,总算把这事给解决了,她正开心着,一抬头就看到容翦只着了件薄衫,领口还开着,饶是如此,依然满头大汗,脸也红着。
她的关注点,立马从礼上,转到了困扰她时间更久的一件事上来。
视线落在他锁骨。
而后下移。
到底是容翦出问题了,还是他们俩之间出问题了?
容翦绝对没想到有一天,阿峦在跟他谈正事的时候,谈着谈着,思绪飘飞到这件事上来。
若不是这段时间一直警惕着,他差点没忍住。
但阿峦这个眼神盯得他实在有点不太自在,尤其这几天,阿峦还天天灌他喝各种补汤。
本来天儿就热,就燥得很。
喝汤喝的,更燥了。
温窈没注意到容翦细微的表情的变化,她还在疑惑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难不成是汤出问题了?
刚好南巧进来换茶,温窈便吩咐她:“把早上就开始炖的汤,盛两碗端过来。”
容翦:“”一碗还不够?还喝两碗?
容翦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懊恼。
可都到了这个地步,是就这么放弃,不就功亏一篑了么?
他看了看还拧着眉头的阿峦,不动声色换了个坐姿可以挡着点。
满皇宫都知道,娘娘心疼皇上近来朝政太累,天天亲自下厨给皇上炖汤。就连南巧和竹星也都是这么认的,听主子这么吩咐,南巧也没有多想,很快就盛了两碗补汤端了过来。
补得快喷血的容翦:“”
温窈把一碗汤放到容翦面前,一碗放到自己面前。
汤到底有没有问题,她又不可能去问,她也跟喝不就知道了?
容翦:“”
他有点后悔了。
温窈本就这个这事糟心,天也是真的热,她只喝了两天,便燥上火了。
这天傍晚,她一边吃着冰镇的瓜,一边在殿内烦躁地走来走去。
殿内放了不少冰,她还是觉得热,主她是心里烧得慌,烧得她想把容翦扔花厅前面的池塘里喂鱼!
“主子,”南巧在一旁劝她:“您不能再吃冰的了,这段时间,吃太多了,头又不舒服了。”
温窈没理她,不仅不理,还吃得更多了。
她可以肯定,汤没有问题,凭她这几天的观察,容翦也不像有问题的,但问题是,这两,容翦连亲都不亲她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出问题了。
但明明,和容翦相处着,除了这事,并任何异常,满宫里都说,他们感情更浓了。
浓?
温窈抱着瓜停在红珊瑚前面,哪里浓了?
都快拆伙了!
她转头瞧了眼床榻,气冲冲道:“收拾东,我松翠宫住。”
再跟容翦躺一张床上,么她把容翦撕了,么就是把容翦踹下去。
南巧正继续劝说主子少吃点冰,听到这话,登时一愣:“啊?”
温窈脸色很不好看,她把瓜一放,看也不看南巧,把丸子一抱:“这就走!”
夏各地汛情突发,近来工部和户部事务较多,今儿便多耽误了儿,等容翦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天儿已经黑了。
他有点奇怪,往里,就算他在御书房忙着,阿峦也派来瞧瞧,怎么今儿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一路往昭阳宫走,他心里琢磨着,今儿不主动提点阿峦一下,再这么下去,他就是没问题也得憋出问题了。
这么一想,他眸底都染上了星光。
昭阳宫今儿出奇地安静。
容翦一踏进昭阳宫就察觉到不对劲,不过他也没想什么,只以阿峦又是嫌热这儿贪凉睡了,他也没让通禀,径自往寝殿走。
寝殿灯火通明,亮得有点不正常。
容翦疑惑进殿,殿内空荡荡,说阿峦,连丸子那只猫都没有!
他瞧着殿内有点不对劲,东少了不少,偏头问道:“你们娘娘呢?”
守着昭阳宫给皇上话的是小元子,小元子也不知道主子和皇上到底怎么了,反正主子走的时候,挺不高兴的,还不准任何去跟皇上通信,他可不惶恐么,听到皇上这么问,战战兢兢道:“娘娘嫌昭阳宫热,去松翠宫住了。”
容翦:“”
晚膳倒是按着平里的菜色准备了,容翦哪里有胃口吃,尤其还听到小元子嘀嘀咕咕阿峦很气,他就更没心思了。
旁的也没来得及问,便直接摆驾松翠宫。
虽入了夜,比白里清凉不少,但到底是盛夏,这一路容翦汗就没停过。
紧赶慢赶,好容易到了松翠宫,松翠宫宫门紧闭。
好不容易敲开了宫门,到了正殿,南巧和竹星都在外头守着,正殿门关得严丝合缝,南巧和竹星还跟他说:
“我们娘娘睡了,皇上请罢。”
容翦:“”
作者有话要说:容翦:现在跪搓衣板来得及么
兴奋地蹦来蹦去等着吃容翦的红鲤鱼:哈哈哈哈哈哈,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