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窈实不懂,江清泉挺漂亮的,之前宫时,她人觉得她还是非常聪明的,怎么今儿这么愚蠢?
她话说得还不够明白么?
不解地看着江清泉,温窈直白道:“你其实就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一直处心积虑想要的,却被我轻而易举得了,现宫就我一人,我有什么可人得的?”
江清泉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温窈道:“真要得,耍威风,也该是你们被遣散出宫时,现上门,对着这样的你,或者其他人,有义么?”
再次被辱,江清泉脸上血色褪尽,惨白中带着青黑,看上去甚吓人。
“你自己一败涂地,”温窈丝毫不顾及她的脸面,继续挑事实:“就怪别人耍了手段,了心机,江清泉,这其实一点儿都不像你罢?”
江清泉还是咬牙强撑。
温窈并不是要她回答,只是顺口一提:“第一眼看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极聪明的女。”
正打算找话来堵温窈的江清泉:“”
“可惜了了,”温窈笑笑:“再聪明,还是不敢面对现实。”
江清泉:“你什么思?”
温窈看着她:“就算没有我,你一样不得宠,这话,够明白了么?”
江清泉脸色变来变去,她想否认,想反驳温窈的话,可她心底却非常清楚,温窈说得确实是对的。
她入宫三,莫说得宠,皇上都不曾对她另眼相待过。
好半晌,她才咬着牙道:“我并不你差。”
温窈轻笑道:“你比我好也好,比我差也好,都没义,说白了,容翦眼压根没你,就是天仙,没你就是没你,你懂后宫争斗,懂皇家利益纷争,但你不懂容翦。”
虽然清楚她说的都是事实,但江清泉就是不愿低这头。
初温窈进宫时,不过是才人,位份比她还低,出身也不如她!才貌是不如她!
她确实不甘心。
她入宫本就是搏一前程,现这样
“你进宫,”温窈道:“本质上就是赌,赌你的姿容能为宠妃,能得你想要的。”
江清泉神色微变。
温窈看着她,继续道:“现你赌输了,江清泉,愿赌服输的道理,想必你进宫时就想得明白了,现怎么反倒看不开了?”
心所想,尽数被拆穿,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被扯掉,再加上今儿闹这么一场也没等皇上来的巨大打击,江清泉终于撑不住了。
她眉眼耷拉下来,整人现出无望的灰败。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王败寇,我确实一败涂地。”
她入宫并不单单是为了家族为了母亲,多的是为了她自己,现什么都没了,连最后的坚持也没了,她突然觉得活着没思。
往后余生,她都要这,了此残生?
“放下你身上的枷锁,”温窈冲她笑笑:“不管是对权利还地位的欲、望,过另一种人生,自由自,不也挺好?”
江清泉眸色微动,片刻后,自嘲一笑:“挺好?这一方院,了此残生,叫挺好?温妃娘娘是不是对好的理解有误?”
温窈看着她,认真道:“我可以安排你出去,隐姓埋名,过另一种人生,就看你要不要。”
温清泉神色大变,震惊地看着温窈。
人谁也没再开口,只静静对视。
温窈面色依然坦坦荡荡,任由江清泉审视。
江清泉由震惊,变为惊疑再变为不解。
“你”好半晌,她才迟疑道:“莫不是要借此耍什么手段?”
温窈笑了:“我对付你,还用耍手段?以容翦现对我的宠信,我只要说一句,你惹我不高兴了,容翦就能立马把你打入冷宫罢?你觉得你能冷宫活多久?”
江清泉是这时候才识,温窈提及皇上的时候,是自然而坦荡的直呼皇上名讳。
看样不是刻,而是喊习惯了。
想某可能,江清泉突然有些苦涩。
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时辰不早了,”该说的说了,容翦还宫等她回去呢,温窈便没再多费什么口舌,直接起身道:“路给你指明了,要不要接受,你自己考虑一下罢,考虑清楚了,派人往宫传话。”
江清泉看着她,表情是复杂地问道:“这是你的思,还是皇上的思?”
送后妃出宫,这可不是事,一旦揭穿,朝堂必然震荡。
温窈随地笑了笑:“有区别么?”
江清泉:“”
是啊,以她现的地位、恩宠,是皇上的思,还是她的思,还有什么区别呢?
话落,她抬脚朝外走,一边走一边道:“身是自己的,还是多爱惜些罢,病了伤了,难受的都是自己,旁人也不心疼几分。”
走门口的时候,温窈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她转身,看着江清泉,笑了笑道:“一直都想同你说,一直也没机,我想着,这可能是我们此生最后一次再见了,还是说了罢。”
江清泉被她这没头没尾的说愣了。
“你真的漂亮,”温窈笑着道:“是我见过的人,长得最明艳的。”
说着她冲她眨了眨眼:“抛下枷锁,你活的漂亮。”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
“温窈!”
温窈停下,但没转身。
江清泉看着她的背影,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那你呢?之前为什么要跑出宫?”
你说我抛下枷锁活的漂亮,你自己跑出宫,回来,就是自己想要的了?
温窈背对着她,眼睛弯起:“因为时不喜欢。”
江清泉一时没懂,不喜欢?不喜欢什么?不喜欢宫的日?
她问道:“那现呢?”
温窈笑笑:“现喜欢了。”
话落,她抬手挥了挥:“走了。”
直温窈离开许久,江清泉也没弄明白,她说的不喜欢、喜欢底是指什么。
不过,这也不是她该担心的事了。
初,温窈以才人位进宫的时候,赏春宴第一次见面,她还顺着旁人的,蛊惑她献舞,推她踩雷,她倒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了,身连提都没提过。
相比着,她确实不如她心胸宽广。
她抿着唇思索片刻,良久,心底反问自己,真的要离开这换活法么?
从逸芳殿出来,南巧瞧着主神色还好,便放下了心:“马车候着了,主这就”
温窈打断她的话:“不急。”
南巧:“嗯?”
温窈看了眼天上不怎么烈了的太阳,吩咐南巧道:“去钿络阁。”
她怔了片刻:“主怎么突然要去见孟昭仪啊?”
钿络阁现住的是孟昭仪。
温窈走前头,笑了笑道:“来都来了,见见也无妨。”
这么久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初她进宫时,第一位朝她释放善的后妃。
作者有话要说:容翦:媳妇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不要我了
想翻白眼翻不了的红鲤鱼:是,不要你了,洗洗睡吧,一天天的矫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