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郎中闻言啧啧称奇,“这也瞧不太出来啊,你是哪儿被打了,丹田的问题咱们先放放,我可以先给你涂点跌打药酒。”
语言描述起来太麻烦,而且也不够直观,陆景干脆直接脱了衣服给贾郎中看。
结果贾郎中看了一圈愣是没找到陆景伤在哪儿了,最后还是陆景指了指自己右肩上那一小片淡的几乎快要看不到的淤青,这是方子京摘下铁环后那一拳打出来的,至于方子京的上一拳,还有之前秦小头那七连啄留下的伤,陆景自己也找不到。
贾郎中见状默默放下了那坛刚抱出来的跌打药酒,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可是村口那群顽童打得?”
陆景懒得理他,又默默穿回了衣服。
贾郎中捋着胡子,却是重新恢复了名医风范,“从脉象上来看,你的身体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老夫担心只诊寸口不准,还又看了你的人迎和冲阳,三部同参,断不可能再出岔子了,而且你刚说得那些老实讲除了食欲增加,其他的也不能算症状,这样吧,老夫给你开一副调理身子的方子,你回去煎了先喝上半月,之后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我。”
陆景又不是钱多的发慌,之前那十六文钱的诊费打水漂已经够让他心疼的了,当然没什么兴趣再从贾郎中这儿买点安慰剂自己骗自己。
而且今天上午那两顿揍他也不算白挨的,至少现在丹田已经没胀感了,陆景这会儿只是想搞清楚自己的身体究竟怎么了,但现在看来村医就是村医,水平是有点,但也高不到哪儿去,所以不等贾郎中提笔开方,他就起身告辞了。
贾郎中显得很是惋惜,虽然没说什么,但那眼神就好像陆景没吃他的药,出门走不远就要暴毙了一样。
陆景走出草庐,行了大概百步远,却是又停下了脚步,没暴毙,只是有些茫然的环顾了一圈四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去哪里了。
是回城里找个真正的名医再诊断诊断?还是去码头接着背他的货去,毕竟他的身体如今在表面上的确是没什么问题了,而且难得今天格外能背。
只是前者的话需要的钱肯定不少,像贾郎中这种只于乡野间略有薄名的郎中,一次诊费就是二十文,还不算药钱,至于那些更厉害的怕是只有朱门大户才请的起了。
陆景身上如今也就刚过百文钱,还不能都拿出来,得留出接下来几天的吃穿用度,至于去码头接着搬砖如果没有秦小头那档子事儿倒是没什么问题,但现在的话陆景也不知道自己再在张家码头现身会发生什么。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之后还能不能继续待在青竹帮了,毕竟秦小头可算是他的顶头上司,拥有收回他腰牌的权力,当然,看秦小头当时摔下楼的样子估计是要在床上躺上几天了。
至于去找解帮主或者别的什么江湖中人了解情况就更不现实了,不说人家凭什么见他,就说江湖之中门户之见还是挺深的,很少有不是一个师门的人会凑在一起讨论武学,况且丹田的位置也很敏感,陆景最后合计了一圈,算了,还是先回家吧。
今天他走背运,诸事不顺,既然如此,与其在外面晃悠接着触发离奇剧情,还不如在家里好好待着,顺便也能再研究研究丹田里的东西。
至少就目前而言,这玩意儿给他带来的利还是大于弊的,除了早上那会儿有些胀痛外,暂是没有其他不良反应,这么看来应该也不需要太过担心。
事到如今陆景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