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乔说话的语气让穆嫣觉得有些不妙,她皱了皱眉,“哦”了一声,事情好像并不是如她想的那么简单。
只走了几步,橙衣忽然出现在了她面前,看着她,像是在质问。穆嫣着实吓了一跳,开始胡诌,哎呀,外面的空气真是新鲜!
说起来也正是怪,早晨,穆嫣戴了一个有面纱的斗笠去驿馆找那个高丽皇子。房门一开,就有那么一个人直溜溜地倒了下来,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这人不正是楼乔吗?
他正蜷缩在穆嫣的房门口,双眼轻闭,一脸平静。一直坐着的轮椅,孤零零地落在一边,被这么一震,倒是醒了过来。
“楼乔师兄,你怎么了?”
“没事。”楼乔有些吃力地站起,穆嫣也赶紧上前去扶上一把,将他落在轮椅上。据楼乔所说,他是昨天夜里起来喝水,路过穆嫣房门前的时候被拌倒了,摔了一跤。深夜里院子里也没人能搭把手,就就地睡下了。
“楼乔师兄,你这深夜里也是够忙碌的,喝水都得喝两次。”
可不是,穆嫣回来的时候,遇到楼乔外出,他不是也说去喝水了。他是植物吗,要喝这么多水?
楼乔有些尴尬,咳嗽了两声,赶忙转移了话题,问道,“听说你昨夜被打了,这一大早,带着面纱的,是要上哪儿去?”
说到被打,穆嫣把自己的面纱捂捂紧,深怕一不留意会被楼乔掀了下来,那这个样子可是把赤庄的脸都丢尽了,对,她自己不打紧,丢了赤庄的脸就不好了。
穆嫣说,找王熙佑算账去。楼乔倒也不拦,还告诉她王熙佑就住在驿站里,出门拐几个弯就到。一路上,穆嫣将自己的斗笠护的紧紧的,生怕哪里会冒出一个变态把她的面纱给扯下来。
终于,穆嫣到了驿站,好说歹说进了去,这王熙佑却不在。
他的侍卫都在,连这个翻译官都在,他会不在?这不是明显躲着穆嫣吗?
穆嫣抓过这个做翻译的,指着屋里的东西,让他翻给这个王熙佑听,“王熙佑,你给我听着,你要是不出来,我就把你屋里的东西砸个稀巴烂,我数三声”
这译官,却是一个字也没说,穆嫣质问,“你说给他听,你怎么不说?你说啊。”
译官面不改色心不跳,叹了口气,“姑娘,这驿馆是大宋的驿馆,里面的东西也都是大宋的东西,你砸了,二皇子是一点损失也没有。这又是何必?”
话虽不好听,但句句在理,砸了这些东西关这玉米什么事?
“那你说怎么办,那箫我是绝对要拿回来的!”
译官让穆嫣松开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这简单,拿夜明珠来交换,若不是你拿的,就把夜明珠找回来,要实在找不回来,就和二皇子好好说说,二皇子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通情达理?”穆嫣冷笑一声,“通情达理的人昨晚能对我做出如此卑鄙肮脏无耻龌龊低贱之事!”
译官愣了愣,“姑娘,您别这么说,这么说的好像二皇子把你那什么了似的。”
这么一说,穆嫣也明了所以,暗骂了一声,也就只好先听他的了。只是这夜明珠本来就不是她所偷,那她要从何查起呢?
等穆嫣走了,王熙佑才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刚才听说穆嫣来了,一众人等四处帮他找藏身之处,三个人叠罗汉才帮他爬到了这么高的屋顶上趴着。
王熙佑手中依旧拿着一柄折扇,依旧没有打开。
“这么做对一个女人是不是有些残忍?”译官毕恭毕敬。
“残忍?”王熙佑握紧了手中的折扇,“我要是残忍就会把她头上的斗笠摘了,看她青头紫脸地怎么回去,以报昨日取下我纱巾之仇。”
众人见到,王熙佑是摇着未打开的折扇,狂笑着回房的。
街上敲锣打鼓好不热闹,千花坞也是够排场,敢大张旗鼓地这么宣传。
“各位父老乡亲注意了,本月二十二,千花坞百酒宴,有缘者不仅有百年陈酿,还有倾城倾国的花魁紫陌亲自作陪,美酒美人,还有新姑娘出阁,走过路过可别错过。”
“各位父老乡亲注意了”
一下子,男人眼红,女人谩骂。
穆嫣拉了拉斗笠,“本月二十二,不就是三日之后。”她自己轻叨两声,“紫陌,紫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