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桃点头,“我爸爸妈妈很好说话的,绝对不会亏待你,价格随你开。”
“小朋友,我很贵的。”他轻晒,手指弹了下她的脑门,“是你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好痛,我不买就是了。” 她老实坐好。
纪廷琛逐渐意识到哪里不对。
赵亨则是憋着笑,忍的够辛苦。纪廷琛横了他眼,老实了。
“酒量这么差,以后不许再喝,走吧,店里打烊了。”
明桃看看四周“嗯”了一声,乖乖拿起书包,跟在纪廷琛的身后出去。
纪廷琛推开玻璃门,没收回手,而是站在原地抵着,明桃从他手臂底下钻出去,他勾了勾唇瓣,放下手,问了句“冷不冷”。
“有点。” 明桃把袖子拉过手,缩成了一团。
“赵亨?”纪廷琛回头找,才发现赵亨还在店里,不知道在干嘛。
赵亨在心疼地抚摸着自己西装外套上的褶皱。
纪廷琛意识到自己的手在解扣子的时候,又把扣子给系上了。他不能让她得逞,借了就要还,见面理由就有了,他岂不是更难脱身。
明桃呆呆地看着地上反射的色彩斑斓的灯光,忽然,有两声呜呜的叫声传了过来。
“你听见了吗?”
纪廷琛被她一问,凝神竖起了耳朵,指向路边的植物坛。
“那边。”
明桃走了过去,拿出手机调开手电筒,找了半天,原来是只小狗在叫,她拨开灌木丛,把它抱了出来。
是只小黄狗,肉墩墩的,嘤嘤直叫,看样子是刚出生不久。
“好可怜啊,是谁这么狠心不要你了。”
她抱着狗走到了纪廷琛身边,给他看了眼,纪廷琛脸上没什么表情,很淡。
她蹲下身子,弓着腰挡住四面八方的冷风,拿出纸巾帮小狗擦身体,碎念念道:“小崽崽别害怕,姐姐带你回家好不好。”
“你要带它回家?”纪廷琛问。
“是啊。”明桃仰头看他,目光澄清明亮,“这么冷的天,不管它的话,它会死掉的。”
“狗妈妈不在,它活不了。”
明桃咬了咬唇,尽管可能养不活,但她也要试试呀,总不能让一条小生命这么孤单地离开这个世界。
她这样想着也这样说了出来。
纪廷琛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还有她怀里圆滚滚的狗屁股,淡扯了下嘴角,带着点嘲讽的意味。
怀里的小狗睁开了眼睛,伸出小舌头舔了下明桃的手指。
“它舔我呢。”
纪廷琛:“哦。”
“你要不要抱它?”
“不要。”
明桃“唔”了声,缓缓抬起头。
“你是害怕狗狗吗?你放心,它这么小,牙都没长全,没有攻击力。”
她到底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纪廷琛顶腮,露出微笑,“我不怕它。”
“那你摸摸它。”
“把它抱的离我远一点!”
明桃:“......”还说不怕。
她捧住小狗子的前腿,拎到纪廷琛的裤腿旁,握着圆润的小爪子扒了扒他的裤子。
明桃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少女的鼻音,“叔叔,我不咬人的,你要不要摸摸我呀?”
潮湿的夜晚,晚风徐来,嫣红的栾树花在风中起伏,像一只只点燃的灯笼。少女的脸被点亮,杏眼里浮漾着湿湿的流光,月光已经很旧了,她的笑容却像神明慷慨的馈赠。
她认真注视着,抚摸小狗的脑袋,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
它明明只是条狗。
有一瞬间,他却想成为她怀里的那只狗。
明桃摸着摸着,突然感觉自己的头顶多了什么,有双手在摸她的头。
纪廷琛看着她怔了下,抬起头表情有些委屈。
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微微眯上了眼睛,唇角的笑意蔓延开来。
“嗯,果然不咬人。”
—
明桃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她酒醒的差不多,安置好小狗,回到自己的房间给裴鹤发消息。
白天不打招呼就走,还留下烂摊子没收拾,裴鹤鹤一定很生气。
如果她再仔细点,优秀点,就不会这样了。
发消息没回,明桃坐不住,拨了个电话过去。
嘟了三声才接。
“喂。”
电话里的声音有点冷漠,还有点沙哑。
“鹤鹤,我们和好吧。”
话筒里的电流声在流窜,懒懒倦倦,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明桃清了清嗓子,“小鹤鹤,如果你不理我的话,我可是会睡不着的哦。”
“我睡不着的话,就诅咒鹤鹤做梦梦到我。”
“理理我,我给你带甜甜的草莓大福好不好?”
裴鹤刚洗完澡,水珠顺着发梢滴在手背上,他握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撒娇卖萌的声音,眸子渐渐沉了下去。
“明桃,你家要破产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