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有什么触碰自己的头，玉九缓缓抬起头，看到了苏天格的眼睛，黑亮通透，那是最漂亮的午夜。

“你原谅我了吗？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只要一次就好了。”玉九握住苏天格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哀求道。

“玉九，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原谅你？”苏天格问出自己的疑问，是觉得他善良还是觉得他们还是兄弟？

才发生不久的事玉九不记得了吗？想强迫他做那等事，无论他怎么哀求和劝说，都决绝的将他打落深渊，而不是对他伸出手。

那时候他的绝望玉九不会知道，他的痛苦撕心裂肺玉九也不知道。

现在玉九一句轻飘飘的我错了求你原谅我，难道就能抵消伤害吗？

无论多么微小的伤害，只要发生过了就会留下伤疤，不管你看不看的见它都存在。

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不可能抹去，它会让人痛苦、悲伤、消沉，给人带来无尽的负面情绪。

更何况玉九给他的伤害如同杀了他，他和玉九之间已经隔了一条天堑，玉九想过来，但是他不愿意搭桥。

“我们是亲人，哪有和亲人有怨恨的？你可以不给别人机会，但是怎么能不给我？天格，唐业歌阴险狡诈，用言语激我，你知道我的心意，我哪受得了，所以才会中他的诡计。”

“都是他的错，若不是他设计我，我又怎么可能做出那种混账事？你想想，我们在你院中，你不愿意我不是停下了吗？”

“我没有想过逼迫你，真的没有，我怎么舍得让你难受？”

“求求你天格，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他握紧苏天格的手，急切的道，将所有的错都推到唐业歌身上。

或许唐业歌有错，可是事在人为，他若是不想做，唐业歌也不会逼他。

“我们是亲人，所以你可以伤害我，你的意思是这样对吗？唐业歌设计你，但是给了你两条路，你却偏偏选择他想要的，我说过你可以选择，然而你视而不见那条光明道路，这也是他的错吗？”

“他蒙蔽了你的双眼吗？他将你逼迫到那条路上了吗？据我所知并没有，玉九，选择是你做的。”苏天格心如刀绞，恨意不断上涌。

但是比起恨意来，更多的是悲哀和痛苦。

这是他的亲人，却仗着他们的感情来伤害他还以为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犯下错后不承担反而推到别人身上，他觉得他不了解玉九，一点也不了解，也或许是人长大了，所以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玉九了。

玉九真的太让他寒心了。

“是他逼迫我，你没有看到吗？如果他不设计我，我就不会做错事，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你真的和我产生芥蒂，才是中了他的诡计，他就是看不得我们好，不想让我和你在一起。”

当时他也有错，可是罪魁祸首是唐业歌，为什么苏天格不明白？唐业歌才是事情的主导者，错应该归到唐业歌身上。

“玉九，错的是你，为什么你看不到？你把错推到他身上我也不能原谅你，有的事不能被原谅。”

“今日是唐业歌设计你，明日换作他人设计你，你依旧会中计不是吗？你觉得我能原谅你几次？玉九，你不配得到原谅。”苏天格看着玉九，说出绝情伤人的话来。

玉九神色悲沧，眼中的光急剧晃动，仿佛要哭出来了一般。

“为什么不原谅我？是唐业歌的错，我只犯了一次错，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就好了，我以后不会再被人挑拨，你相信我天格。”他乞求着，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苏天格看看。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还是说你想和我云雨一番？反正我现在也反抗不了，你能为所欲为。”苏天格眼中的寒意像是冰渣子一样，玉九身体抖了一下。

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在寒冬天里瑟瑟发抖，感受到了几欲被冻死的痛苦。

狼狈的从房间里出来，玉九捂着脸，许久不曾落下的泪流了下来，他真的知道错了啊，为什么苏天格不愿给他一次机会？

只要一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