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面对金井奈美的否认,灰原哀很是赞同地点头,“如果要想让你承认,恐怕还必须得解释一下你的动机才行。”
灰原哀自始至终淡然的表现让金井奈美有些难以维持表面的镇定,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
灰原哀没有给这位歹徒小姐怀疑人生的时间,因为她自己的时间也很紧迫,看看棋局,已经快要进行到中段了。
她放柔声音开口道:“是为了你的爱人吧。那位年轻的围棋天才安原秀树先生。”
“你”听到安原秀树这个名字,金井奈美立刻就绷不住了。
灰原哀有些不忍地看着这一幕,但还是继续用冷静地声音说:“安原先生作为宫内先生的后辈,却很有希望超过他,成为新的日本棋坛第一人。可惜的是,他年纪轻轻就患上了心脏病。一年前,他拖着病体参加了富士杯比赛,希望能拿下人生中最后一个冠军”
“宫内裕志就是个畜生!”金井奈美听不下去了,直接骂道。
“这个畜生明明看出来了秀树身体不适,却还是故意拖延时间,导致秀树在赛后很快病情复发,就这么去世了!”
她想到这就有些难以自已,无法掩饰悲戚的情绪。
但很快,她又有些快意地说道:“幸好,人作恶是有报应的!他妻子现在也得了这个病,而且没有钱治。堂堂日本棋坛第一人,居然还要靠绑架对手赢得奖金,宫内裕志简直不是一般的渣滓!”
“但是”灰原哀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我想宫内先生并不知道林尧先生被绑架的事。这件事情是他的岳父策划的,为了救女儿,本间先生只能出此下策。他很担心宫内先生无法赢得这场比赛,但同时,他也不希望让女婿难做他知道围棋对自己的女婿有着怎样的意义
“宫内先生真的很敬重围棋!”
话到这里,看着有些发愣的金井奈美,灰原哀叹了口气才继续说:
“因为去年的那场意外,宫内先生一直很自责。从那时开始,他有意改变棋风,从稳重变成激进,再也不下慢棋。而且,他觉得这两年自己赚到的钱受之有愧,就将全部收入捐献给比赛举办方,希望能培养出更多像安原先生一样优秀的棋手也正因为如此,他现在才会没有钱为妻子治病。”
“那又怎么样!”听了灰原哀的分析,金井奈美虽然有些动容,但还是执拗地说:“就算他再怎么做,也没有办法让秀树复活了!”
“你说得对,死去的人无法复活”灰原哀怅然地看着她。
“但是就算是推测安原先生的想法,他也一定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的。因为当时的那局棋,宫内先生并没有破坏规则
“宫内先生习惯深思熟虑,他只有这么下才能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也只有这么下,这场棋局才是公平之局,安原先生怎么会因此而责怪他呢?”
金井奈美有些怔住了,她看向屏幕里对弈的二人,迷蒙的视线中,仿佛又出现了爱人与宫内裕志对弈的那一盘棋
记忆中的秀树也常爱穿着白衬衫,温润的眸子总是专注地盯着棋局。自己常常抱怨他眼中只有围棋,但他一点也不烦,哪怕是最投入的时候也会将视线轻轻地转移到自己身上,露出最温暖的笑意。
那样好的人
当然不会责怪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