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济格看多尔衮,心里悄悄地翻了个白眼,他这个弟弟纵使千好万好,但只要一了太后,便像是突然变成了傻子似的。顺治站在案旁,看了一眼大玉儿,只见她端起杯子喝酒,好像对眼前的事情漠关心。多尔衮毕竟是他的叔叔,顺治能让他太难看,遂点点头,说:
“多谢十四叔,快入席罢。”
多尔衮闻言,紧不慢地坐下了。博果尔倒了一杯酒,继多尔衮之后最先站出来,恭恭敬敬道:
“今日皇兄寿辰,臣弟在此恭贺皇兄年年今日,岁岁今朝,大清皇兄,定能金瓯永固,万昌隆。”
说罢,博果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苍白的面色因为说了些慷慨激昂的话,加上饮酒,终于是红润了些许。在场的王公大臣们十分给面子,纷纷附和博果尔,说许多漂亮话。只有阿济格不屑地喝自己的酒,笑死人了,这福临才十四岁,懂什么,还是靠多尔衮和他才稳住了这江山。
顺治听罢,咧嘴一笑,道:
“好!”
博果尔说的话虽然是拍马屁,但顺治听着却觉得比多尔衮说的舒服些。于是命人倒了一杯酒,朝博果尔和董鄂氏的方向,将酒喝了下去。只见董鄂氏拿着酒杯的手些微微发颤,她不得将酒杯放回桌子上,稍稍缓了缓,那手才渐渐稳定下来。她的头埋得低低的,从始至终都没看顺治一眼。
而顺治从进到这大殿开始,眼睛余光就没离开董鄂氏,他懂,明明本该在一起的两人,怎么沦落到今天这般,连话都说上一句。
若华一边吃菜一边看戏,纵使她历史再差,对多尔衮和顺治这两个历史上出了名的情种也略有耳闻,那些事她也知道个七七八八。这会子书里的情节真真正正发生在自己身边,她怎么可能错。古代人都比较克制,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该吃吃该喝喝,什么也没有发生。加上顺治后宫里现在也没什么人,像电视剧里的那些勾心斗角,完全不存在。
接着便是歌舞,透过舞女们华丽的衣裙,若华隐隐觉得一道目光正朝自己这边过来,仔细寻找了一番,原来是巴图尔。他坐在对面下首些的位置,笑给若华行了个礼。若华回敬他一杯酒。
到了戌时正,夜幕降临,再一会儿,就可以散场了,但此刻若华却急了眼,她做的香囊了,那可是她花了半个月时间,扎了无数次手指才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她最近这段时间把它当成宝贝眼珠子似的看,没想到越上心越容易出岔子。一时心急,她不得悄悄离席,出去找自己的东西去了。她怀疑香囊就在太和殿外面的回廊上,她今天上来的时候,因为不习惯花盆底,踩着了自己的衣摆,险些在那滑了一跤。
“去哪里了?怎么会呢?”
若华顺自己来时的路一直找,却找不到,按理说,她这个香囊应该没人会要才是,她们又看懂那图案,更何况她的绣工也精湛。由于太过专注,连跟前来了人也没发现,直直地撞了上去:
“哎哟,对不住”
说罢捂自己的头,赶紧和别人拉开一点距离,巴图尔也吓了一跳,他出来透个气,曾想侧面突然窜出个人来,低头一看,却是若华:
“姑格格。”
他早就知道了若华的身份,先前在街上没有直接称呼,是怕人怀疑他暗地里调查人身份,心怀轨。若华抬头一看,原是熟人,便放松不少,熟络地打了个招呼:
“巴图尔台吉。”
月华打在巴图尔的脸上,若华借那光,看巴图尔的眼睛湿湿的。
巴图尔看她四处打量着地面,便知道她是来找东西的,刚好,他刚刚出来的时候,在墙角看了一个图案奇怪的香囊,难不成她是来寻此物的?便问:
“格格在找什么?”
若华心想巴图尔来得比自己早,说不定知道那香囊的行踪,便问:
“请问你没有看一个黛色的香囊呢?”
“是这个吗?”
说罢,便将自己的手展开,正是若华做的香囊,若华开心地接,道:
“正是,多谢台吉。”
说罢将东西收好,想着此处乃太和殿,宾客多,人多眼杂,她还是先走为妙。于是没和巴图尔多说话,道谢之后便急匆匆地回了殿里。
巴图尔其实是第一次看这图案,在很多年前,他就见,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斯人已逝,这些都成了眼云烟。
作者有话要说:调一下,顺治的生日在半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