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托腮盯着床上的人。她的视线很快被床头上的掏药罐迷住了。
她伸了脖子过去拿。够不着,只能轻轻点到掏药棍。还差一点……姜梨一用力,掏药棒掉了下来,姜梨顺利拿到罐子。掏药棍掉在沉晏之的脸颊边。
“还好没有打到人”
姜梨抱着掏药罐背对沉晏之捣鼓。沈晏之慢慢睁开眼睛,手捂上额头。真疼……这丫头莫非是瞎了眼?没看到他额头上起了一个小包?
姜梨听到后面传来声音之后,立刻转身。
“叔,你醒了?”
“咳咳……”,沈晏之觉得自己怎么就吐不出一口老血?他才二十二,年轻有为,将来可是要冲击正一品大臣的位置。
叔……呵呵,他还没成亲?他不过就是去鱼县呆了几年,风吹日晒,风雨往来,他已经苍老得不像话?
“叔,你啥样了?”
姜梨赶紧把茶水端过来。沉晏之润了喉之后,余光扫过姜梨。
这不是书局里以开科举为噱头,大赚一笔的姑娘?看着机灵,实则没心没肺。他差点被她弄死了。
“叔,你要不要再喝一杯?”
“我很老?”,沈晏之终于忍不住了。
“叔,你看着年轻俊逸,可是眉头有一股苍桑,还有忧心。我觉得叔你是经历过荣辱浮沉,历尽苦难……”
“哼……”,他刚在鱼县回来,确实受了不少磨难。就连回京的路上,他们都不放过他。要他死于非命。
“咕……”
姜梨偷偷笑了。沉晏之尴尬了。
“叔,我们去前面吃东西吧……”,然后分道扬镳。
“嗯”
沈晏之假言正紧,收到门口,腿一软,又差点摔倒在雪地了。从他看这位姑娘起,他有一种感觉,他要倒霉了。
“叔,我囊中羞涩,只能请你吃碗素面了。我阿翁病重……实在是……”,钱要给阿翁买药,还有给阿翁买药吃。
“理解”
这位姜姑娘已经声明了很多次。她的阿翁病重。
“叔,请吧……”
两碗素面上飘了两三片青菜。沉晏之在鱼县吃尽苦头。硬得跟石头的馒头,苦得发涩的树根烫水。在鱼县最困苦的日子,他真正做到与百姓同吃同睡,保持初心。
沈晏之吃了几口,忽然从面底下捞出一个荷包蛋。他愣了一下。
姜梨笑眯眯,“你放过官?而且还是位好官”
“你怎么知道?”
“你的模样虽是世家子弟。可你的气度不凡,手掌中老茧得有几年了?”,洗干净了也是润美男子。特别是一头黑发披后,端的是一股清冷的气质,可额头那鼓起来的包……有点扎眼。
“……”
“请你的。好官不多了”
“像你这样的姑娘也不多了”,留了个“小心眼”。
“可这个世道对女人不待友好”
“何意?”
“我觉得女子不弱于男子。女子为什么不能在外面奔波,不能当官,不能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