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政庭挠挠头无话可说,他无论多少岁在父母眼中永远都是小孩。经这么一问,也算探出了自己父亲对江觉迟此事的不了解,这件事看来真的很严峻。
金三角茂密的丛林中,昏黄的灯光包裹着整个村寨,许多士兵都在屋里腰酸腿疼的伸展身体,祈祷明日骆爷法外开恩别把他们带出去拉练。
迪姆被几个手下贿赂求助,自己只好临危受命,拎着几瓶好酒去找骆弈解闷,希望他能一觉睡到天明,少折磨这些新兵蛋子。
“我进来了?”他在门口敲了下门,没得到回应,自己便推门而入。
骆弈坐在阳台的凳子上,望着满天星宿出神,思绪不知道跑到那个角落去了。
等骆弈反应,迪姆已经来到他跟前。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迪姆把酒瓶搁在桌上,回头找酒杯。没找到,拿了两个碗过来。
边说着:“就你刚才这警惕性,出门都不知道被暗杀几百回了。”
骆弈无话可说,他现在状态不好自己很清楚。
又盯着这两瓶国产好酒,回拒迪姆的要求:“我不喝酒。”
从来没有这种嗜好,不喜欢那种醉生梦死虚无缥缈感,好好活着已经够累了,喝酒过后更糟罪。
“来吧,跟哥俩喝两口,你看你把那些弟兄欺负成什么样,自己身上也到处淤青,正好喝酒化瘀。”
迪姆话说完,已经仰头自己干了。
骆弈摇头,怕是这家伙为自己想喝酒找个好借口。
他们都不喝酒也是事实,喝酒误事,大忌。
平时顶多抽两口烟提提神,想到这儿他才动手去摸裤兜,才发现自己两三天都没抽了,烟盒都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
垂眸盯着碗里香味扑鼻的陈酿,端着碗口当水般一饮而尽。
迪姆忍不住拍手夸赞:“好!够爷们!”
四下没有外人,夜深人静,屋外杂草中满是蟋蟀青蛙的鸣叫声,孜孜不倦,成为午夜优美的协奏曲。
迪姆又开始追随青春回忆,这次聊到骆弈的头上。
“你知道吗?嗝”打了个酒嗝后继续说:“老苏当初知道他妹妹跟你有一腿后,在宿舍里气的不行,扬言要宰了你。我当时还不知道你是谁,现在咱们俩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年,真是不可思议。”
骆弈听到“有一腿”这词还略微皱眉,男女正常交往,又不是干苟且之事,怎么就那么难听。
不过想想又觉得情理之中,苏政庭老觉得自己跟他们不同,可能觉得谁都不配不上自己妹妹。
他笑着笑着,又面露难为的苦涩。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是不是当初那个说完话害羞的毛头小子,性子跟换了个人似的,却无法改变爱那个人的事实。
那天他确实多有不舍,也曾一时贪念的想把人留在身边,可理智告诉他这些全都不可以。
一旁的蓝晴也看出了他的为难,抱着人半个小时都不敢动下身躯,深怕惊动了怀里的人,是有多珍贵。
“要不你把人放在我那儿?”蓝晴想了个折中的方法,在她那里还算安全,就是自己可能受不了跟苏念柒成天相处下去。
“不用,再给我两分钟。”他沉寂了两分钟,眷念的吸吮着怀里人的芳香,从痛苦中挣扎出来,最后选择放手。
他让蓝晴开车,不顾危险的,自己亲自把人送回去。
回过神来问迪姆:“他还说什么了?”
“啊?”转折过大,迪姆闻声还没得及反应。
“哦害!他能说什么啊,骂你呢,带方言的那种,我都听不懂。”
这次,骆弈主动拿着酒瓶灌嘴,迪姆赶紧伸手制止,这样会喝死人的。叹了口气,可惜他这瓶好酒,暴殄天物无人品味。
“老骆,得了,我以后不给你喝酒行了吧,你伤胃我伤心。”迪姆求饶,心里滴血的疼。
骆弈嫌弃一眼,把酒瓶沉闷一声落在桌上,这就舍不得了,回去非得让人见识下什么叫喝之不竭。
迪姆望着天际的弯月,思绪万千感慨询问:“你说,我们这样还要多久?”自己也照学跟着灌起酒来。
骆弈脸色微醺,暴露出心底蕴藏的低落情绪,简短回应:“快了。”他也等不及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