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大殿里所有的目光都投放在了祝荥的身上。
如今的祝荥,本就苍老的面容愈发的苍老了,整个人,都充满了死气。
听到周君青的话,祝荥微微抬头,看着周君青,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幽色。
“启禀陛下,死的是老臣的独子,于情于理,老臣都应该避嫌。
对于凶手赵安的处理,老臣实在是无法有一个客观的提议,还请陛下恕罪。”
祝荥颤颤巍巍的对着周君青拱手,声音很是嘶哑。
见祝荥如此,周君青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怒意,可紧接着便消失不见,深深的看着祝荥,一言不发。
早在枫山祝荥找上门的时候,他便已经和祝荥谈过了,结果却不想这老贼最后还是给自己摆了脸色。
这是干什么?
造反吗?
一时间,周君青心中杀意渐起。
“京兆府尹来了吗?”
周君青冷冷的看着祝荥,语气愈发的淡漠了起来。
听到周君青的召唤,任飞的身子猛的一颤,眼中划过一抹苦涩,缓缓的从人群后走了出来,对着周君青施礼道:“微臣拜见陛下。”
将目光从祝荥的身上收回,淡漠的看了任飞一眼,周君青的声音充满了威仪。
“任飞,你身为京兆府尹,负责京城一切事宜,祝吉一事,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启禀陛下,此案经过,微臣已然查明,乃是赵安与祝吉二人为一青楼女子而起的争端。
事实上,也确是祝吉先动的兵器,欲要将赵安杀之而后快。
赵安也确实是被迫还手。”
说着,任飞的声音猛的一顿,似是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才又接着说道:“赵安虽失手打死了祝吉,但事实上,却是祝吉先动的兵器,赵安只是正当防卫而已,依照律法,赵安虽有罪,但罪不至死。”
任飞的话音刚落,周君青的眼中便划过了一抹满意,张口正要说些什么,结果却又被任飞给打断了。
“但是…………”
任飞这两字一出,周君青的心底便猛的一颤,一股不好的预感自心底升起。
果然,任飞后面的话,更是让周君青恨不得将其剥皮抽筋。
“但是,当年前大理寺卿南栩之子也是失手打死了人,但南老先生却并没有因此宽恕其子,而是当场判其子死罪。”
这件案子,可是有着前例的,若是就这么放过赵安的话,那对于当年被自己父亲判了死罪的南恒,岂不是太过于不公?
任飞一向都是一个直愣子,这脾气一旦上来了,别说八匹马了,就是八十匹大马,都拉不回来。
当年南恒一天仙居失手打死了你赵鹤的庶子,你们一帮子人跑到南栩的家里,愣是逼着南栩亲自判了儿子的死刑。
如今,你赵鹤的儿子同样也是在天仙居打死了人,结果却是想要让他活命?
凭什么?
而随着任飞的话,朝中也是接二连三的响起了应和声。
“是啊,当年南栩南老先生可是直接判了儿子南恒的死罪,就算是陛下三道圣旨,都没能将南恒的命保了下来…………”
“正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总不能因为失手打死了人,就不能偿命了?
当年南老先生尚能如此,怎么到了如今,却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