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阮幸身体微僵,她头一次发现自己这么怕痒,只是不经意触碰到后背,还是隔着一层衣料,她都能觉得痒痒麻麻。
忍了几秒,阮幸开口,“有点痒……”
声音软糯,听得出她很不好意思。
不止是阮幸感觉不好,纪随与的感觉比她更不好。
因为她今天穿的是件贴身露腰的短袖,方才坐着时被办公桌挡到,而此刻那截纤细腰肢完全暴露在纪随与视野中,肤若凝脂,撞到的地方已经出现一点淤青了,带着别样的美感。
笔直的脊椎沟壑线两侧还有两颗若隐若现的腰窝,性感可爱。
纪随与觉得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已经变得岌岌可危。
在听到阮幸撒娇似的声音后,他太阳穴直跳,自制力就只剩下一层窗户纸那么薄,再有一个动作,便能成为瞬间倾覆的大厦。
纪随与向旁侧了下脸,视线落到窗台的绿萝处,“擦不掉。”
“啊?”阮幸失望,语气不自觉变得着急,“那我怎么走呀,好丢人。”
“我这边有替换的衣服……”
说到一半,纪随与觉得不太好,只见面几次就给女生穿自己的衣服,想想总有种别有用心的感觉。尽管确实如此。
纪随与垂着眼皮,眸底染上一层浓色,临时改口,“我去找女同事借一下。”
“不要。”阮幸飞快阻止。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穿过其他人的衣服,而且现在是夏天,已经算作贴身衣物了,所以就更有点不能接受。
再万一,还是穿过没来得及洗的呢,阮幸不敢想……
怕看到纪随与‘你屁事儿真多’的眼神,阮幸都没敢抬头,干巴巴地问,“你的衣服……是新的吗……”
“不是。”隐约猜到阮幸的想法,纪随与心情诡异的变好,“穿过一次,但已经洗干净了。”
阮幸捏着手指,挺不好意思的,“那我穿你的,可以吗?”
“可以。”
“谢、谢谢。”
办公室里面有个小休息间,几平米,但五脏俱全,有储物柜有小床。
平时纪随与和相嘉誉都是在这里边更衣,或是稍作休息,因为纪随与稍有点洁癖,休息间一直保持着整齐干净的状态。
拧开柜门,纪随与从里面拿出一件白T,“你试试合身吗。”
阮幸抱在怀里,朝周围打量一圈,“在这里换吗?”
纪随与:“没有安装监控,平时也没有人会进来。”
阮幸点点头,小模样乖巧极了,“好。”
“我在外面等你,有需要叫我。”
“嗯嗯。”
随着清脆的“咔哒”声,隔间门被从外面拉上。
房间恢复阒寂,窗外阳光灿烂,透过紧闭的百叶窗间隙钻进来,隐约能看到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粒子。
衣服摸起来有点干硬,是被洗完被太阳晒过后的手感,还沾染着好闻的松香,和纪随与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阮幸纠结了会儿,才脱下脏衣服,把纪随与的短袖套在身上。
并没有想象中的别扭和排斥,阮幸将原因归咎于纪随与勉强算是不那么熟的熟人,而且他的衣服很干净味道也好闻。
听到门响,纪随与下意识看过去。
阮幸偏瘦,身材算不上高挑。
他的短袖套在阮幸身上像是小朋友穿大人的衣服一样,松松垮垮,都盖到大腿根处,看着跟裙子差不多了。而她原本那条粉格子裙,只剩下一小截裙摆。
头顶的那颗小丸子没有重新扎挽,有点松散毛躁。
女朋友穿自己的白衬衣,是所有男人都会心动的画面。
同理,喜欢的女孩穿自己的白短袖,也是纪随与会无限心动的画面。
明明刚喝了水,纪随与仍觉得嗓子发干。
他有点后悔,应该去附近给她买件新衣服才对。
阮幸拿着脏衣服:“纪医生,你这里有袋子给我装一下吗?”
纪随与回神,佯装淡定,轻飘飘瞥了眼,问道,“衣服会不会有点大。”
“还好吧,BF风。”阮幸对着门边的镜子左右转了几圈,还挺满意的,“纪医生专注工作,可能不太懂。”
“……”别以为他没听出来是在嫌他老土。
已经接近上班时间,纪随与没多和她计较,从角落里翻出一个纸袋子,将脏衣服连带着一个小塑料袋一起装进去。
他交代道:“上次要给你的胃药,还有半管活血化瘀的药膏,你回去自己涂一下撞到的地方。”顿了下,又多补充了句,“应该能够到吧?”
“如果够不到,让你朋友或者家人帮你擦一下。”
想到刚才的糗事,阮幸脸都没了,连连点头,“可以的可以的。”
之后,纪随与没什么要说的,便叮嘱阮幸路上注意安全。
阮幸巴不得赶快离开,匆忙的连自己带来的东西都差点忘了拿走,最后还被纪随与塞了瓶她拆封但没来得及喝的草莓牛奶。
等回到车前,阮幸准备拿钥匙开车门,这才发现她两只手都被塞满了。
盯着手里的东西,阮幸陷入沉思,她不是来泡男人的吗,怎么感觉跟去亲朋好友家串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