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皇帝的示意下,最后出来的黄公公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殿门,殿内两人会意地相视一笑。
黄公公径自来到门廊外,取下那只鸟笼,看看笼内蔫蔫的八哥摇摇头走了。
到了偏僻无人的地方,黄公公点着那八哥的小脑袋:“你呀!不知道祸从口出吗?还是小心的好!”
八哥听了他的话,歪着脑袋看他一眼,竟不做声。
我住在嫣然的金荷园里,每日除了去碧芙园请安,其余地方都不曾去过,真正是两点一线简单的生活轨迹。
一个月后,我察觉跟在我和思棋、思画三人身后的眼线明显少了。看来他们对我已经渐渐放松了警惕,我的机会快来了!
一日傍晚,回到金荷园后,我在房里大声嘱咐思棋去大江叔那采些牡丹花瓣回来,准备做牡丹花露。
“思棋”拎着花篮应声出门而去。
大江叔住在花园旁的偏院。去往偏院的这条路我走过无数遍,对我来说,就如同花园那个人工湖边种了多少棵树一般了然于胸。
对于思棋这样的家生子来说也自是熟悉。
我穿着思棋的衣服拎着花篮穿过花园敲门进了偏园。只见大江叔正在菜圃里摘花菜,落日的余晖映在他的身上,给他披上了一层绚丽的霞衣。
“思棋姑娘来啦!”大江叔抬头瞟一眼,打个招呼,俯身继续干活:“我刚摘了些新鲜的菜瓜,带些回去给大小姐尝尝吧!”
“谢谢大江叔!”我狡黠向大江叔笑笑,道:“我带了些点心来,大江叔进屋趁热吃吧!”
“好啊!还是你这个女娃子记挂着我这个老头!”大江叔抬头,仔细看看朝自己走来的我,笑了。
两人进了正房,我掀开花篮上遮的一层薄纱,篮里放着四碟小点心,一边取出点心方在正中摆放的桌上,一边打趣后脚跟进的老头:“大江叔,你都这把老骨头了,还整这些菜圃干嘛?”
“谁叫你这个丫头喜欢呢?”大江叔一抹脸上的汗水,将满满一篓花菜搁在门边:“回来一个月了,怎么现在才来看我这个老家伙?还穿成这个样子!”
“我早就想来啦!”我看看身上的衣裙,无奈地一摊双手:“你也知道现在府里眼线也多!我穿成这样也实属无奈,如果被别人发现我是个冒牌货就糟了!”
大江叔点点头,在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和一个大海碗,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的茶:“你何必趟这混水,给自己找不疼快!”
“大江叔,我也是不得以啊!”我叹口气,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
“你呀!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大江叔点点我的脑门,端起茶碗一口把茶水喝了干净:“大小姐此去一定不会回来了!你这是把自己送进了牢笼啊!”
“没关系!我就在这府里陪您老人家!”我嘻嘻一笑。
“陪我这没用的老头干嘛?”大江叔摇摇头:“这府里最近是不太平!自从李守贞造反,皇上在诸将府里都塞了些眼线。我劝将军,将这些眼线都扫出府去,将军却没同意。”
“将军一定觉得此举太过刻意,会引起宝座上那位的注意!”我右手食指向天指指,示意当今天子:“不如将他们都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放心些!”
大江叔点点头:“将军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你如果在府里遇上那些美人可别惹她们?”
“放心吧!我现在每天就只是去夫人的碧芙园请安,在那里应该不会碰上她们。”说话间,一个黑影从窗外咻地飞了进来,落在大江叔的肩上。
“这不是小黑吗?”我惊喜地看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