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董事会的决定,他可能做了触怒到别人的事情吧。”周阙语气轻飘飘的。
事实的确是如此,他触碰到了底线。
至于栖雨的事情,周阙不由抚了抚耳后,想到的却不是白庭,而是那个毫无留恋的奶糖味。
是她不够吸引人吗?
白思然事实上只是借题发挥,她根本就没觉得周阙有这样的能力,能让唯利是图的几个老狐狸松口,“谅你也没这个本事在。”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白小姐。”
周阙眼底翻涌着暗潮,重音落在最后的称呼上,她一贯知道他人的弱点和最看重的东西。
白思然陡然被下了逐客令,还是被自己怎么都看不上的周阙,在她眼里周阙就跟家里养的小狗没两样,或者说还不如它落下的两根毛。
她这么想,也的确这么说了,但还是觉得不够解气。
周阙不动声色侧开身子,让白思然看到桌上的一个玻璃瓶,里面或许装的是是香水之类的。
白思然不出意外瞥到了一眼,表情出现一点不计后果的疯狂,就像曾经发生过无数次的那样,她想都没想,熟练拿了起来。
狠狠砸在地上,玻璃顿时碎裂开来,如果忽略这个气氛的话,阳光照进来,整个地面都是波光潋滟的感觉,美得挪不开眼。
那确实是香水,在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浓烈的香味瞬间爆开,拥抱着整个房间的空气,时间仿佛在这时都停止了下来。
周阙没躲,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是被吓到了。
白思然就是想收回也完全来不及,心中慌乱起来,放到之前她还敢这么做,但现在周阙和以前的不一样了,万一被有心人利用,到时免不了骂上一顿。
她是傻子吗?都不会躲开!
而周阙注意到她诧异的眼神,反而勾起了唇瓣,笑容意味不明。
白思然没看到,转身发现了谢青书,脸色骤然一白,回过神来,“你居然算计我?”
周阙抬起眸,里面已经是泛起泪光,“白小姐,怎么会这么觉得?”
事情表现得太明显,白思然哪里肯吃哑巴亏,甚至都不顾谢青书在场,就要去打周阙。
反应上看必然不是一次两次。
谢青书想也没想,就拉住了对方,在确定不会再有下一步行动后立刻放开,她还没忘那是个omega,自己要保持距离。
“你想干什么?”
气势淡漠得可怕。
这样的气势白思然只在母亲身上见到,那是她看周阙的态度,像是对待蝼蚁,但她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会原封不动发生到自己身上,喃喃想要张口,又生生咽了下去。
她知道谢青书,但因为沈桃的关系在,所以没关注,但现在看来...
谢青书面容更偏向清冷,眸子里盛着冰雪,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竹子,僵着脸在那儿就是妥妥的禁欲感,只恨不能把她拖下水,抱着一丝肖想,一起共赴沉沦。
白思然见惯了好看的人,都不免恍惚了一瞬,脚扎地上都忘了挪动一步。
面前的alpha冷淡,omega勉强算‘娇痴’,刨去前因后果不谈,AO本来就是天生契合,周阙却觉得刺眼,不着痕迹了挡住两人之间。
这下谢青书就只能看到周阙了。
“周阙你是真的厉害,什么都能勾搭上alpha。”
白思然不忿道,想抬手发泄一下还没伸出去,就想到谢青书寒冷的眼神,身上抖了抖,慌乱间根本想不到为什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她刚动手,谢青书就来了。
白思然恶狠狠瞪了对方一眼,怀着满腔的不甘心转身离开,背后却感觉到一道视线如芒在刺,但也管不了这么多。
地上满满都是玻璃渣,反射出各种颜色的折线,其中的几道刚好落在谢青书的脸上,好看不似凡人,望着心神激荡。
周阙收回余光,语气轻轻,尾音甚至带着点鼻音,让人不由出一股怜惜,“姐姐,怎么来这里了?”
“来找化妆师。”
周阙想到什么,说道,“刚刚化妆师下去了,姐姐难到没看到吗。”
谢青书摇了摇头,唇瓣微抿着,脸上闪过一抹挣扎,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刚,刚刚的事我不是故意留下来听的,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小孩的自尊总要维护一下的,她没法对别人的家事多做评价。
周阙扯起唇角,翅羽一样的睫毛落下挡出了所有真实的情绪,给足了人想象的空间,“没事,姐姐没必要介怀,其实我的事情...已经不算是秘密了。”
她说的不是假话,稍稍打听就能知道,所有人都拿她当做玩笑间的谈资。
然而这份笑容落到谢青书的眼里,就变得尤其勉强。
让她不由想到周阙后面剧情会发生的事情。
这孩子怪...怪可怜的。
谢青书从来就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心底升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像是手里捧了个好看的水晶娃娃,轻了重了都不行,连简单的触碰也要考量半天。
“不好意思,让姐姐看到了不怎么好看的东西。”周阙重新扬起笑腼,完全不能想象到之前发生过什么。
从反应上看显然不是第一次发生过的事情。
只有一地碎片留下深刻的证明。
“我先出去了......”谢青书下意识道。
“等等,”周阙鼓足勇气,眼眸里突然亮了起来,顷刻间满室风华都聚集在她身上,“姐姐,不是来找化妆师拆头发的吗,她现在应该已经走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的。”
说完担心谢青书会拒绝一样,快速补充道,“我学过这个,也练习过很多次,绝对不会伤到你的!”
周阙早就注意到了谢青书鬓角上浅浅的红痕,猜得八九不离十。
谢青书没听出话里的其他含义,她的体质就是这样,用的力气稍微大了点很容易留下些痕迹,开始觉得麻烦,而且跟omega一样娇弱,后来渐渐习惯了,平时也会留意下。
但她现在关注的是另外的一点,皱了皱眉,“为什么要练习这个?”
谢青书倒也不是说学这个不好,只是看周阙的样子并不像会的样子。
“唔...就是都学过些,出道前当过一段时间的龙套。”周阙并未说全,点到为止就已经够了。
谢青书说不出拒绝的话,目光落到周阙后颈上贴着的阻隔贴上,那是隔绝omega发情和信息素的器材。
omega出去都会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