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边的女子发出奇怪的惨叫,那是天飞来横祸时的灵魂哀号。
“……那么,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可以一起省得麻烦喔?浪费时间在这种事也很愚蠢。”
易璋对男子同桌的人们如此挑衅。
男子的同伴们立刻听懂这句简短话语的含意,纷纷急忙低下头来:“啊?呃呃!我们的同伴得罪你了!真的非常抱歉!”
“……恩,原谅你们。反正没有对我造成困扰。不过可要赔给老板桌子的钱喔。”
“那是当然,我们会照价赔偿。”
正当易璋觉得这件事应该就此告一段落,打算离开时,突然被一道声音叫住。
“喂喂喂!”
转头一看,刚才发出奇怪惨叫声的女子毫不客气地走向易璋。
年纪应该是二十几岁或更年轻,红色头发乱糟糟地剪成容易活动的长度,就算说得再怎么好听,也不算是整齐。
说得贴切一点就是像个鸟巢。
五官看起来不差,眼神锐利,似乎没有化妆,有着久经日晒的小麦色健康肌肤,手臂肌肉盘结,手满是握剑的茧。
脑中浮现的第一印象并非“女性”而是“战士”。
胸口挂着串有小铁牌的项链,随着脚步剧烈摆动。
“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什么事?”
“啥啊?你连自己干了什么好事都不知道吗!”
女子指向坏掉的桌子:“都是你把那个男人丢过来,我的药水,我重要的药水才会破掉。”
“只不过是瓶药水……”
“我可是连饭都不吃,不断节省再节省才拼命存够钱,今天、今天才刚买那瓶药水,现在却被你打破了!”
“即使是危险的冒险只要有了那瓶药水就能保命,如此坚信的我,希望全部被你粉碎了,竟然还是这种态度?真是令人火大。”
女子又向易璋靠近一步。
眼前是头瞪大通红双眼的激动蛮牛。
易璋忍住叹气,没有确认投掷地点就随手乱丢,确实是自己的疏失。
不过易璋也有他的理由,无法轻易答应赔偿:“……那么你向那个男人求偿如何?要不是他拼命伸出短腿,就不会发生这个悲剧了。我说得没错吧?”
易璋透过头盔缝隙瞪向男人的同伴们。
“啊,是啊……”
“不过……”
“算了,谁赔给我都没关系,只要赔我药水或是钱就好……不过那个可是价值一枚金币又十枚银币喔。”
男子们全都低下头来,看来是没钱可赔。于是女子的目光再次转向易璋:
“果然不出所料,老是喝酒怎么可能有钱。看你穿的铠甲这么气派,应该不至于没有治疗药水吧。”
易璋恍然大悟,原来女子会向易璋求偿是这个缘故。这个请求实在有些棘手。
易璋稍微想了一下,作好心理准备之后发问:“有是有…不过那是回复用的药水没错吧?”
“没错。我可是一点一滴……”
“好了,你别再说了。我拿药水赔给你,就此一笔勾消吧。”
易璋拿出低阶治疗药递给女子。女子以诧异的表情望着药水,然后不甘不愿收下。
“……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恩,姑且没问题了。”
女子的语气听起来欲言又止,但是易璋甩开心中疑问。刚才就一直担心娜贝拉尔会不会捅出什么大篓子,这才是重点。
即使有易璋的叮咛,娜贝拉尔还是露出锐利的眼神。好像有些人感觉到她的眼神,脸显得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