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知内情的秋芸怒其不争:“聊天的时候哑巴就算了,关键时刻也掉链子。”
周什一有苦不能言,只能委婉表示以自己的能力,应该很难满足。
结果秋芸大手一挥:“你不用管能不能满足,你就先打听,如果你一个人实现不了,我跟你爸来凑。”
周什一:“?”
“是吧老公。”说着秋芸便越过周什一,给倚到客厅墙边的周常德递了个眼色。
一片昏暗里,周常德都不知是什么时候从床上跟着爬起来的,也不走近,只简单冲两人比了个“k”的手势。
秋芸满意看回自家儿子:“反正你先问,能搞定就不告诉我们,搞不定就偷偷告诉我们,我们帮你。”
周什一:“…………”
这事他还真是有点拿不准是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能决定的……
秋芸瞪他:“听见没!”
周什一硬着头皮:“听见了!”
也不知道他妈要是知道谢初鸿的愿望是想他们儿子当男朋友,还会不会这么积极……
想起这些,谢初鸿坐上周什一家餐桌的时候,整个人都还在呆滞里。
理解孩子要面子,秋芸帮他端来碗醒酒汤安抚:“你酒品比什一他爸好多了,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干,躺床上就睡了。”
谢初鸿听见自己嗓子眼冒出的应答涩涩的,顶着一桌人注视,机械端碗往嘴里灌,看着是喝多断片被秋芸的话糊弄过去了,实则在心里把自己罪行罗列得清清楚楚。
别说抱着周什一的外套不肯放,就连打阿姨手背的那一下谢初鸿都记得。
后来阿姨连夜帮他把书房的床铺好,他还不肯睡,怎么样都要扒着他哥。
还吐了。
周什一光是帮他洗头洗澡就弄到凌晨三四点。
等他好不容易如愿上了他哥的床,自己不肯穿衣服就算了,还不让他哥穿,絮絮叨叨说什么天热,怕他闷坏。
如果不是周什一最后实在被闹得没办法,采取强制暴力镇压的手段,只怕今天早上谢初鸿睁开眼,连自己身上的内裤都不会看见……
至于周什一背上那几道抓痕,自然是跟他“扯皮打架”时抓的。
为了让自己不乱动,周什一已经抱了他一整个晚上,难怪今天早上捉他的姿势那么熟练……
谢初鸿发誓,如果以后周什一问他昨天晚上到底断片没,他就是把自己脸打肿,也绝不承认。
好在秋芸的关注点一直在他跟周什一的关系上,欣慰:“都成年了,时不时喝一点酒没什么,主要是看你们两个相处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
谢初鸿权当自己没看出阿姨的深藏功与名,乖巧笑笑:“我跟哥一直很好。”
秋芸没察觉出问题,反而是周常德看向自己儿子:“怎么想着送外套给初鸿当礼物?”
周什一现在脑子还有点转不动,昨天晚上搞定谢初鸿花了太多精力,一觉睡到中午也不解困,一五一十交代:“具体因为什么忘了,反正有一次动过这个念头,就送了。”
周爸爸也不追问,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句:“那今天晚上空吗?可以搬家。”
周什一脑子里的弦立马绷紧了,想也没想就要拒绝:“啊不空,初鸿他老板……”
谢初鸿果断岔开:“我老班上的同学今天晚上过生日,以前高一的时候分过一次班,大家关系很好,邀请我过去。”
周什一咬着筷子,瞬间清醒。
周常德透过镜片看两人:“那挺巧的,生日只隔了一天。”
“哎我还以为你们晚上肯定能留下吃饭,买了好多菜,有初鸿爱吃的鲈鱼,打算我们关上门再帮着过个生日来着。”秋芸也明显开始试探。
周什一刚刚说错了话,已经有点不敢开口。
眨眼的工夫,谢初鸿就看着手里的醒酒汤改变了主意:“那我等下给同学说一声,晚上去送个礼物就回来吃饭。”
周什一迟疑看他:瑶姐那边没关系吗?
谢初鸿神色不变,却没给出回应。
不知道是宿醉没醒,还是猛然一下事情来得太多太突然。
谢初鸿一顿午饭吃得心不在焉,几乎被深埋心底的不踏实淹没,好几次没注意听叔叔阿姨对他说话,还在最后下桌时,险些碰翻自己的碗。
周什一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还在暗自为自己的口误愧疚心慌,一见人放下饭碗,立马也跟着起身了。
谢初鸿看着紧跟在他身后进房间的人,关上门第一句就说了:“你爸妈肯定知道了。”
周什一这回自己点了炮,再没法像先前那样冷静镇定地安抚人:“知道什么了?”
“我不确定,但肯定知道了点什么。”谢初鸿直觉很强烈,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沉吟问他,“你爸以前是不是找你问过我的事?”
“没问……”周什一猛然一顿,“……问我你的兴趣爱好算吗?”
“你说什么了?”
“我有点记不清了……就说了你英语好,喜欢看英剧、美剧,喜欢听歌,哦,然后还说你会看股票,很厉……害……”
周什一最后两个字音落,两人双双凝固在彼此对视的眼眸里。
谢初鸿:“……难怪。”
他就说明明不至于,怎么叔叔阿姨忽然就笃定他有问题了。
门外,猫在门口听墙角的秋芸嘚嘚瑟瑟给了自己老公一个眼神:你看我就说!
周常德无声笑了笑,倚着门框在她额角落下一吻:我老婆最棒。
两个孩子可能永远想不到,让他们最先暴露的,并不是股票,而是周什一总用蓝牙音箱外放的那首英文歌。
ps:还蹦吗,晚上二更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