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什一现在肩负喊谢初鸿起床的任务不比以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几乎改了拖延的毛病。
闹钟一响,刚准备起身穿衣服睡在旁边的人便跟着坐起来了把周什一吓一大跳。
“今天怎么起这么快?”
这人平时就赖床,最近几天感冒难受早上更是睡不醒。
谢初鸿含糊找他要自己的衣服:“可能感冒听说今天得吃药,吓得自己好了。”
两人自从那天喝多一起裸睡了一次睡觉就再没穿过短裤头以外的衣服了。
周什一睡外面把椅背上的衣服递过去简直匪夷所思:“看出来你是真的很想去拉练了。”
谢初鸿咧嘴:“我像不像吸人阳气的妖精,跟你睡一晚上,什么病都好了。”
这话不是谢初鸿为了出去瞎说昨晚一觉起来,他精气神好了,连着惨白好几天的嘴唇也红了,鼻音消散大半。
“意思是你昨天晚上耍赖跟我一起睡还耍晚了早睡早好?”周什一睨他。
谢初鸿点头,深以为然:“很有可能。”
音落,两人并排坐在床上就是一阵傻笑。
谢初鸿现在跟周什一待久了,都有点记不起来以前营业那种笑法了。
就很傻每天都在为些莫名其妙的事傻乐。
秋芸从厨房把早餐端上桌时次卧再次传出一阵笑闹。
周常德边打领结边对桌上格外丰盛的早餐觉得稀罕:“你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秋芸看着两个孩子洗漱好从房间出来,欲言又止摇了下头:“初鸿病一直没好想他早上吃好点。”
“什么吃好……哇!”周什一正说就被餐桌上又是蔬菜粥又是鸡蛋饼、小凉菜的惊喜到了眉笑眼开望向他妈问,“妈你是公司碰上什么好事了吗,怎么突然转性了。”
秋芸手里筷子“啪”一下放桌上:“什么叫突然转性?我以前伺候你伺候的还不好?”
周什一说错了话,自然学着他爸一番技巧性服软,开口就夸他妈今天的妆化得合气场,跟衣服特别搭。
秋芸果然很快不气了,重新拿起筷子:“没什么好事,你们明天不是拉练,喂你们多吃点。”
比起周常德,其实谢初鸿一直对秋芸的工作更感兴趣:“阿姨在时尚杂志工作感觉很有意思,能见到很多艺人。”
“谈不上有没有意思,做这么多年早就做习惯了。”秋芸垂眸状似无意地说,“初鸿有喜欢的女艺人吗,到时候来了,可以帮你要签名。”
但不等轮到当事人开口,首先她儿子那个傻憨憨就帮着拒了:“不用的妈,初鸿比我知道的女艺人还少,根本不关心这些。”
秋芸顿了一秒:“那男艺人呢?喜欢男的也行。”
周什一毫不在意:“他真的不喜欢娱乐圈,怎么还男女分开问。”
谢初鸿心头一紧,这才陡然意识到不对。
他也就是前两天感冒,脑子不清醒,今天病一好,信号也回来了。
尤其他还注意到边上原本专心喝粥的叔叔,忽然抬头看了阿姨一眼,像是有事。
整个餐桌上,只有周什一全程状况外,边吃边给谢初鸿叨叨她妈工作上碰到的奇葩艺人。
也不知道是谢初鸿病的这一个礼拜,把周什一憋着了,没人说话还是怎么,秋芸从来不知道自己儿子这么能说。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立刻就能生根发芽。
秋芸开车刚把两个孩子送到学校,后脚就接到了自己老公拨来的电话。
“早上没机会找你问,还在想昨天晚上的事吗?”
周常德后来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秋芸的状态,估计她是真的有点往心里去了。
秋芸讷讷看着头顶读秒的红绿灯,开口:“今天早上我起来去什一房间看了。”
周常德:“嗯?”
今天早上秋芸一起,他就跟着醒了。
看到了什么其实不难猜到,但周常德还是很耐心地等着媳妇自己说。
“……他们两个晚上根本没分房间睡,一直睡一起。”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染上几分落寞。
秋芸现在满脑子都是早上看见两个孩子,光着身子躺在一张床上的画面。她又哪能想到,这其实是谢初鸿搬来,第一次跟周什一同床共枕。
电话两头不约而同出现几秒静默。
周常德不再是昨晚玩笑的态度,认真说:“我以前大学的时候,也经常串寝到鹤城他们宿舍睡。我不是说完全没有两个孩子有苗头的概率,只是我们保有这个概率,但也不能让它太影响心情,行吗?”
听男人低沉舒缓的嗓音安抚在耳边,秋芸整整跳了一早上的眼皮这才消停。
“亲爱的?”
“知道了……”秋芸清了下嗓,“可能确实是最近工作太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