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都是小事情。”说着谭明亮喃喃自语的趴了下去。
元安吉看见谭明亮已经醉倒了,自己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望着皎洁的月光,陷入了沉思。
“元安吉,你可知朕派你去汴州的意义是什么?”
“下臣不知,还望陛下明示。”
“剑南道节度使陈奉公乃是皇后一堂,据朕的探子来报,陈奉公这几年已经几次乔装回京,而每次回京的时间皇后都必会出宫进香,此事过于蹊跷,朕要你好好查明。”
“剑南道节度使陈奉公?”
“是,节度使无诏回京就是死罪,他知道,所以如果不是重大的事情,他不会冒这个风险,亲自回京。”
“陛下您的意思是?”
“元安吉,你虽然顽劣,但是聪明才智不输任何一个人,你难道不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
“知道,剑南道与长安距离较近,如果一旦节度使兵营有情况发生,那么长安城就势同水火。”
陛下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背对着元安吉说道:
“太子就要迎娶元安若为妻了,皇后一定知道在太子娶亲以后,你父亲就会全力支持太子,而她的计划全部都要落空,狗急跳墙,此时此刻,更是危机万分,现在你姐姐已经是朕名正言顺的儿媳了,你不为别人考虑也要为她考虑。”
陛下的话字字珠玑,像是尖刀一般的落在元安吉的心上,他做这件事是理所应当,为自己,为天下苍生,更要为自己的亲人,如若不做这件事,皇后一旦叛乱,太子必死,那么宁儿和元家都将不复存在。
陛下探人心里当真是有一绝,此刻的元安吉后背已经湿凉。
看着元安吉有些为难的样子,陛下缓和了语气,继续和他说道:
“你父亲和大哥一生光明磊落,但是毕竟在人前难以行事,而你浪荡有名,此次看似是贬斥与你,但是却要你承担这么重的责任,朕心里也是有愧的,但是皇后一党为祸天下,势必要铲除干净,而这蠢蠢欲动的陈奉公就是朕的心头大患,他掌兵十万有余,要是和皇后里应外合,怕是这天下就要变了,此间的厉害你可懂?”
“臣懂。”
“那你该如何应对?”
“下臣先行去到汴州,接下刺史一职,然后伺机查探节度使军营,最好能截获与京中消息往来,彻底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如若可能,悄无声息的找到他叛乱的铁证是下臣的任务。”
“好!非常好!看来你果然如太子所说,看似糊涂实则聪明绝顶,此事交给你朕很放心,朕顺便提醒你一句。”
“陛下但请吩咐。”
“你和元安若的往事朕也了解一些,既然她要做朕的儿媳,自然是要查探一番的,偶然间得知了她和谭府那个小子的一些往事,那小子是不是叫谭明亮,现在是陈奉公最信任的副将,他一定知道一些事情,如果陈奉公想来试探一下你的底,也一定会派这个谭明亮来寻你,到时候你随机应变即可,必要的时候,朕准你先斩后奏。”
说着陛下递给了元安吉一块金牌,然后认真的看着他,元安吉踌躇了片刻,颤抖着接过了那块雕刻着龙纹的金牌。
此刻再回头望望睡着的谭明亮,他终于体会到了父亲的感受,为何聪明如父亲那般的人都会在陛下面前都会感到恐惧,因为他们都像是陛下手中的棋子,陛下口口声声说着天下苍生,实际上却是为了自己和自己的儿子,牺牲者周围的一切,哪怕是挚友元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