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父亲病了?!”
“无妨,你别担心,我就怕你这个急脾气,他只是夜里睡不安稳着了凉,你也知道你父亲这些年被你母亲照顾得有多好,你母亲一去世,服侍的人他都觉得不顺心,自己又照顾不好自己,全靠你大哥撑着,我来得时候已经去过了,没有什么大碍了,你且放心。”
“太子,对宁儿好吗?”
“嗯,很好,说是经常去别苑看她,对她很是上心,宁儿这边你倒是不用担心,以后是太子妃,不会委屈了她,倒是你自己,来到这么远的地方,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危险得很,所以我便跟着来了。”
“你自己要来的?”
“嗯,我去和陛下提了,他本来也有这个意思,毕竟河南道这边是大事,怕你一个人撬不动这些地头蛇,所以我便来了。”
“怕不是只让你来帮我,也是想叫你来监视我吧。”
“是有这个意思,但是我不会这么做,你是我的兄弟,再想你死也不能自己做这倒霉事吧。”长汲嘿嘿一笑说了起来。
“长汲,你说咱们这位陛下,对你说着要为你的父母报仇,对我说着要为太子和宁儿的未来着想,对我父亲则说是天下不能落入皇后一党手中,要为天下苍生着想,可到底他说的哪句是真话?”元安吉冷笑着一声说道。
“大约都是,也大约都不是,陛下看似平易近人,温和端正,其实内心里深沉的很,我想着他不会对任何一个人说出内心真正的想法,而我们所有的人却因为他的洞察真心而为其死心卖命,最后还是他渔翁得利,片叶不沾,要说棋局的幕后之手是他也不为过。”长汲也自嘲的说了起来。
“你可知道那日他找我说话,我第一次有了父亲的那种感觉,按理说我父亲官场多年,各种势力间游刃有余,可是面对陛下的时候,总是有种畏惧的感觉,而那日我是切实的体会到了,咱们的陛下着实是恐怖得很。”
“谁说不是呢?哎,管他的,这些年我也赚了不少的钱,够下半辈子生活就行了,等我父母的仇报了,管他黑市白市都与我没有关系了。”
元安吉认真的看着长汲,然后扯出一丝微笑说道:
“你今日对我的坦诚,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以前你只是黑市的大当家,现在却在青莲轩忙得热火朝天,是不是你在收宁儿做妹子的时候,就在为了今天能够活在阳光下而布局?”
“布局是真,收宁儿做妹子也是真,并不冲突,但是我不会伤害宁儿,要是谁想伤害也都不行。”
“那就好。”
“你就不怪我做这些事?”
“钱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好日子也过了这么多年,倒是时常想起以前和宁儿在素平镇的清淡日子了,你这么做肯定也是有你的原因,我不想多问,但是宁儿要是受了什么,你这兄弟不做也罢。”
长汲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默默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另一杯递给了元安吉。
“你说的那素平镇真的那么好?”
“好,很好,原本以为是贫瘠的边关小镇,现在想来却是不染凡尘的仙界。”
“那以后我们一起去吧,过过神仙的逍遥日子可好?”
元安吉接过了酒杯,笑了一下,然后和长汲碰了一下杯口一饮而尽。
“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