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老大的死因　　　　桌腿断了！陈娟来了！（陈娟变成陈伊来了）　　　　好不容易把这一家所有人的经历在自己脑海里捋了一遍，一声叹息不足以诠释。简直是没法形容，断子绝孙啊！（儿子辈：只剩下一个没有双腿的老三付建国也已近年近半百了，估计以后也没有生儿子的寄机会了。唯一的女儿到生了一个儿子，都25岁了还没有成家，但毕竟不姓付，是个外姓人叫王生“往生”，呵呵！估计也是个命不长的。孙子辈到还剩下一个付小花，受伤的脸上几乎毁容了，就算没有毁容，结个婚生下个儿子过继到老大付建设名下当孙子，别说夫家同意不，毕竟付小花已经44岁，能生孩子的机会都不知道有没有）　　　　1966年秋收前付学强、陈伊两口子死了以后，因为马就要开始上秋收了，第二天几个孩子在村民的帮助下草草的就把付学强、陈伊两口子下葬了。　　　　老大付建设就成为了一家人的主心骨，把付学强、陈伊两口子下葬后第三天，秋收开始了，老大付建设带着婆娘陈桂花、老二付建祖、老三付建国4个人下地忙开了，这时候12岁的老四付健梅既要在家照顾刚出生的妹妹老五，又要操持一家人的饭食。　　　　而可怜的老五付建党，亲爹和亲娘的正脸都没有瞧上一眼，就开始了月子娃的生活，天天过着喝玉米糊糊的日子，偶尔老四付健梅趁着做饭的间隙跑到十几里外的隔壁村子里去给小花讨上几口奶。要吃细粮要等到秋收分了粮食后才有。（为什么不到村子里讨？村里人虽然嘴上都不说，但都觉得觉得这个孩子是个克星，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克星，一出生就克死了亲爹亲娘和两个妹妹，整整4条命。哪又为什么不讨点牛奶或者羊奶？社会主义的羊毛都不让你薅，何况是奶水。）　　　　老大付建设的死还要从陈伊的姑奶奶说起，姑奶奶解放前一直在西安市一户中等人家里做丫鬟，1937年鬼子侵略炮火来了，主家眼光长远觉得国内一时半会消停，全家准备要出国躲避战火，本来是打算带着姑奶奶一起走的，但是姑奶奶觉得自己岁数不小了想叶落归根回陈家沟，自己15岁出来做丫鬟到现在已经47岁了。老了！没有几年活头了，想回到生养自己的老家陈家沟去养老，不想拖累主家，主家一大家子老老少少二十几口人去国外，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容易。主家太太的感念姑奶奶这30几年的辛劳，又因为姑奶奶没儿没女不能生养。而且当年姑奶奶受伤是因为跟随现在的当家太太的独生女出门，遇上了土匪，为了掩护当家太太的独生女逃跑，被土匪一刀戳中了小腹，庆幸当时的小姐跑掉了，后来主家派人找来的时候，发现了在路边草丛里姑奶奶还有气，连夜送到药铺抢救，在第二天中午人总算睁开了眼睛，虽然人救活了，但是落下了不能生养的毛病。　　　　主家动身出国前专门托人四处打听到找到了在西安赶大车的姑奶奶老乡王晨，千叮万嘱的告诉王晨路上要照顾好姑奶奶，平平安安的姑奶奶把送到陈家沟，当家太太私下里又给姑奶奶留了养老钱。就这样，坐在骡子车上的姑奶奶在当家太太一家子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留着眼泪告别了当家太太，离开了西安，坐着骡子拉的车驶向了陈家沟。　　　　姑奶奶到了陈家沟，虽然是老家，但陈家沟里正儿八经的亲戚十几年前早就没有了，虽然村子里人半数都姓陈，但都是出了五服的。只有一个表侄女陈伊。1933年3岁的时候，陈伊寡母临死前找了一户也姓陈的人家，打听到这户人还不错，在西安城里做着买卖有点家底，对人也和善，得知这家人也有□□的想法后，就做主送给人当养女了（这就是付学强的邻居，陈伊的养父）。　　　　姑奶奶在老乡王晨的帮助下，找当时的地主买回了表侄女以前家里的一亩地盖了3间茅草屋，又围了半亩地的院子。院子里的地打算种些蔬菜，院子外的半亩地种粮食。　　　　姑奶奶的房子盖好后又搭了土炕，买了几只小鸡，看着院子新开的菜地，旁边竹筐里的小鸡，以及身后的3间茅草屋，转身进了里间摸着土炕旁边的桌子，想着当家太太念起的她的好。在分别前，当家太太对姑奶奶说：你要走了，我拦也拦不住，劝你和我们一起走你又不想出远门，你要回乡下，但我嘱咐你几句，现在世道乱了，也就乡下稍微好点。这几十年我们俩相处也处出些情分，你自己存的钱收好，一会我再给你一些你留着养老用。眼看着你明天一早就要走了，我这一大家子月底前收拾好家里的东西也要离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家里的铺子和房子一时半会也卖不出去，我给你挑了几件不显眼的家具你明天一起拉回陈家沟，有张桌子你别看着旧，据老爷说我们老太爷年轻时用过的，是上好的楠木，前几天从后边的老房子里才挪出来，东西是好东西就是死沉死沉的，你别嫌弃明天都一起拉回去，也省的你自己再置办。现在兵荒马乱的有些东西买都买不上。　　　　回到陈家沟的姑奶奶觉得幸好有当家太太送的这些家具，虽然都是旧的，但都挺实用。尤其是这张桌子，迎着窗户透过的阳光，桌子里好像有一根一根的针一样排列着，但摸着却特别光滑。有点打眼，得找点锅底灰掺点染料之类的遮掩一下，说干就干，隔天再看桌子就显得黑气乌麻的。还好，实用就成。　　　　再说赶大车的王晨，当时自接了姑奶奶出了西安城，看着车上满满一车的旧家具，还有个板凳的腿都掉了下来，就拐着弯问姑奶奶:婶子，怎么辞工不干了？主家没给你挑几件像样一点的家具，尽给了一堆破烂扔了都没有人捡的，还要大老远的费力气拉回陈家沟。我估摸着拉回去也就当柴火用用，主家没给你点好东西？还有，那两个包袱里都是些啥好玩意？　　　　王晨一路东一句西一句套姑奶奶的话，想知道姑奶奶到底带了多少家底回陈家沟。　　　　这个叫王晨的现年刚好20岁，小时候是个小叫花子，十来岁的时候饿晕在陈家沟村子外面，被陈家沟一户人家用2个窝头救活后，就跟着回了陈家沟。这户人家姓王，家里只有3口人，老两口带着一个五岁的孙女过日子。王晨本来没有姓名，老两口打算着等过几年2个孩子大一些的时候就让他们成婚，后来跟着这家就姓王了，算是入赘到了王家。　　　　王晨送姑奶奶到到陈家沟的时候，就殷勤的帮着姑奶奶卖地盖房子，想着从姑奶奶手里弄点好处或者东西之类的。但到房子盖好也只见几件旧家具，还有姑奶奶随身带着的两大包裹的旧衣服，好像没有值钱的东西，最后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只有姑奶奶的几句客气话。　　　　但王晨总觉得姑奶奶这回来陈家沟落户，不应该只有这点东西，当初在西安城里的时候，看着当家太太一家对姑奶奶依依不舍的样子，何况还说要带姑奶奶出国，最后送姑奶奶回陈家沟就只给了这点旧家具。王晨心里面觉得这老婆子肯定把值钱的东西藏起来了。　　　　王晨自己觉得大老远的把人从西安城里接到陈家沟，又是帮着买地又是帮着盖房子，耽误了自己快一个月的功夫，连赶大车的营生都撂下了，最后只得了几句好话，婆娘在家也是天天唠叨，说天天帮着一个孤老婆子盖房子，连自己家正经的营生都不顾，一大家子可都靠着王晨赶大车挣得钱指望着过日子。　　　　王晨自此心里有了些怨恨。但王晨也不想想，当初在西安的时候，当家太太可是足足给了王晨双份的车马费，姑奶奶后来又给王晨婆娘几件他婆娘可以穿的旧衣服。姑奶奶觉得这个人情也算是尽够的，但不会想到王晨的占便宜的心思。　　　　1945年付学强和陈伊来到陈家沟，就和姑奶奶一起过日子，后来盖了3间房结了婚。　　　　解放后，王晨回到了陈家沟种起了地，看着姑奶奶一家三口日子过的越过越好了，而自己和婆娘带着2个娃日子却越来越差了。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王晨的心里愈发觉得难受，心里不平衡起来了。　　　　1966年秋收还没完老大付建设的婆娘陈桂花晕倒在地里，抬回家发现有了3个月的身孕，来年4月生下了付小花。　　　　1967年来了，外面越来越乱。同年，王晨因为认识在县城革委会的郑解放郑副主任，凭着当年一起赶过大车的交情，当上了村支部书记。　　　　付建设一家人因为付小花的出生而感到开心，却没有想到迎来了县革委会的抄家搜查，刚当上村支书的王晨带领着县革委会的人来的，据说是接到了举报，付建设家里私藏封建迷信的东西。其实，王晨这次专门带人来是因为当年姑奶奶的事情没有得到好处，后来又打听到付学强和陈伊两口子当年来陈家沟的时候也是带了不少家财。王晨想趁着这次搜查，好好的搜一下付家，找出付家的家产。　　　　王晨带着革委会的人搜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有关封建迷信的物品，连值钱的东西或者金银之类的物品都没有，最后王晨带着革委会的人，在一片失望中打砸着，骂骂咧咧的走了。　　　　付建设早就在父母离世前，就和父母一起把在西安带回来的大部分钱换成了小黄鱼和银元，一起和当初姑奶奶离逝后身上留下的一幅玉石首饰藏在了可靠的地方。　　　　王晨在当村支书期间，就借着手里的权利隔三岔五的找点付家的麻烦，在1970年年前的一段时间里，陈桂花被安排到知青点和当时3女2男，5个知青加陈桂花6人一起劳动。这期间在王晨特意安排下的劳动，则被王晨有心利用，不断造谣，说陈桂花和其中的一个男知青有染，和男知青拉到县城一起□□，脖子上挂着破鞋又是坐飞机又是剪阴阳头。男知青不堪忍受，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悄悄的死了，没有任何征兆。到底是他杀还是自杀都没有人知道，死了后由于没有联系到家人，第2天就埋了。　　　　付建设当然相信婆娘陈桂花的人品，每每出事都安慰和劝解着，但陈桂花怕连累付家人，尤其女儿付小花才3岁，现在整天跟着4岁的陈建党懂事的帮家里人干活，怕以后孩子大了有自己这样一个娘不好说亲。村里的娘家只有老爹和老娘和一个没有成家的弟弟(叫陈铁)，在县城上学的弟弟每每看到姐姐遭受的□□的样子，内心痛苦万分，恰好在学校同学中有个好朋友出了个主意，让他姐姐到北京照顾自己的外公，去做保姆。　　　　这个同学的外公是个老革命，早就在动乱之前就退了下来，唯一的儿子在去年的对外战役中受了伤，少了一支左小臂，现在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前几天女儿收到的信中透露出想找个保姆，一是解决自己和儿子吃饭做饭的问题，二是照顾断了胳膊生活不太方便的儿子。　　　　陈铁回到陈家沟后给父母说完，一家人找到了姐姐和姐夫家告诉了这个消息，在娘家父母和付建设的劝说下同意去北京去做保姆。怕王晨拿这件事情再找麻烦，一家人商量好，统一口径，对外就说付建设和陈桂花离婚了，以要改嫁的说法离开陈家沟，反正当初两人结婚时也没有办手续，只摆了酒席。　　　　就这样陈桂花离开了陈家沟，离开了付家，告别了3岁的付小花，离开了王晨的有心算计。村里的人都知道陈桂花改嫁了，明眼人都觉得是王晨害得。1981付建设死之前，本来在北京就准备回陈家沟的陈桂花，却没有想到！到了陈家沟付建设已经死了快一个月了，家里只有付建党和付小花2人，老二付建祖和老三付建国当年她走了之后，2人跟着一个知青跑了。　　　　陈桂花想带着付建党和女儿付小花离开陈家沟，去北京打工，付建党却不同意，他觉得大哥付建设的死有些蹊跷，有王晨一家的影子在里面。而付小花也不愿跟着陈桂花离开，毕竟十几年母亲不在身边，又没有人告诉付小花她母亲所谓嫁人的真正原因。陈桂花回了娘家看了看娘家弟弟一家，这时又收到了北京发来的电报，她照顾的老革命吴老摔伤了腿，需要人看护，临时找的人不合老人家的心意，要她回北京，陈桂花劝说女儿无果的情况下，又一个人匆匆走了。　　　　留在陈家沟的付建党为了调查清楚大哥付建设的死因，学都停下来不上了，天天去找线索，终于在1981年底的时候偷听到了王晨的2个儿子半夜喝酒后的对话，清楚了大哥付建设是怎么死的。　　　　王晨的大儿子王保家一直跟随王晨在家种地，小儿子王卫国在1979年当兵复原后，由于受王晨的原因提前复原，所以没有工作，整天在县城瞎混，手头一没有钱就回村找王晨要。后来听王晨讲到付建设家里肯定存有金银，就起了心思，看到付建设出门几天后回到陈家沟，不仅买了自行车和一些过年的新衣物，还打算过完年准备翻修房子。王卫国见了后立马眼红的病犯了，在和王晨商量后决定要从付建设手里拿到这笔钱，但是怎么拿，得想个万全的办法。　　　　王晨就借着付建设给他父母上坟回来的时机，趁着村里人少，王晨和王卫国干脆绑了付建设，在他家搜，果然搜出了一千多块钱，怕事后付建设告，干脆一下狠心，决定弄死付建设。在弄死付建设前，逼问出了钱的来历，是付建设拿着家里土炕下父母留的小黄鱼，随后父子俩果然在土土炕下又找到了两根小黄鱼，付建设告诉他们自己是在市里的银行里兑换得来了1500块钱，剩下的两根是给老二付建祖和老三付建国留的。但付建设并没有告诉他们，姑奶奶留的首饰和父母留的大部分小黄鱼和银元早就和付建党换了地方。　　　　由于付建党和付小花在县城上学，当年上坟没有回陈家沟，所以让王晨父子俩得逞了，拿到了钱和小黄鱼，王晨和王卫国决定把付建设弄死在他爹付学强摔死的哪个盗洞里。整理好了因搜钱弄乱的付家，夜里就把付建设用石头砸死，扔进了重新被两人打来的盗洞，伪装成失足掉下去的假象。　　　　付建党和付小花接到学校通知赶回陈家沟，也当成付建设是因为上坟后，自己一个人去父亲付学强死的地方看看而意外摔死的假象。但就在办完付建设的丧事后回到家里找大哥准备翻盖房子的钱时，才发现钱没了，又紧忙翻看土炕下面藏的2根金条也不见了，这才觉得大哥的死不是意外，是人祸所为。　　　　唯一的怀疑对象就是王晨一家，付建党就想着如何寻找线索报仇，在听到王卫国和王保家的对话后，苦于自己年纪小，又没有具体证据可以证明付建设的死是王家人所害，到听到王家一家人准备过完年要去南方打工，这一下就急了。二哥付建祖和三哥付建国一直没有消息，现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怎么才能为大哥报仇。　　　　付建党决定等王家人走的时候，一路跟着看看他们一家落脚的地方，等机会报仇。怕付小花年纪小藏不下心思，就没有告诉付小花关于他爹付建设的死因。后来陈桂花来的时候也没有告诉她付建设的死因，打算找到证据后或找不到证据报完仇以后再告诉陈桂花。付建党在第二天一个人悄悄的取了5根藏起来的金条，到市里的银行兑换了现金作为跟踪王家人的路费。　　　　1982新年还没有过完，付建党大年初九就尾随王家人南下了。临走前给付小花留了500块钱，并约定半年左右会回来看她。　　　　16岁付建党开始了南下打工，跟踪复仇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