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后果然还是只能娶一只雌虫吗?季朗眉头皱的死紧。可是这算什么呢?伊桑还可以说是被迫的,若是他主动……这个性质就变了啊!
而且还是为了钱,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到时候回了联邦也没法儿说。
季朗靠在医院的墙上,满脸写着烦恼。留在诊疗室的小助手远远的看着季朗,既不敢上前搭话,也不敢就这么晾着季朗。
“大人,不进去看看吗?”小助手战战兢兢的出声。
“……”进去?看什么?
季朗一脸茫然的同小助手对视,然后他意识到小助手的意思真的是让他进到治疗室里面去。让他?进去?季朗不可置信的用手指了指自己,他进去能做什么?添乱么?
他又不是医生,这个医院的管理是不是太过宽松了一些?
再次直面自己理解不了的规则,季朗一头雾水的被赶进治疗室,‘被迫’面对伊桑充满信赖的信息素。那是雌虫对雄子天然的依赖,由信息素决定的臣服与信任。满脸尴尬,季朗难言的看着今天才同他第一次见面,认识了满打满算也没有三个小时的伊桑。
这种凝刻在基因上的,受本能和信息素影响的畸形感情,让季朗感觉格外的别扭。
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能控制自己的欲望,而动物不能。越是高等的文明,就越是要标榜自己的自控能力。帝国虫族,竟然会被信息素影响到这种程度吗?
但是联邦的信息素……是真的没有类似的用途啊!除了战时紧急用来传递信息之外,它顶多是作为情侣间浪漫的小情趣,从没有……
不能习惯,无法接受,季朗摸了摸鼻子,站在房间的角落视线乱飘试图找借口转移话题。
“不能用麻醉吗?”最终不断的接收到求救信号的季朗,本着作为一个人,不,是一只虫最基本的良心选择了伸出援手。
“会影响检查结果的精确性。”医生看季朗的目光有些奇异。
雌虫善于忍痛,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主动提出要为雌虫使用麻醉的雄子。
“啊?哦。”这简直就是要溢出屏幕的尴尬,感觉自己很是多余的季朗再次怀疑起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走进来。
“大人,我们后续也可以使用麻醉是吗?”也许是真的很难见到这样的雄子,医生忍不住这样向季朗询问道。
很多雄子并不愿意为雌虫承担麻醉的费用,虽然这只是一比小钱,但是大多数雄子觉得这会让雌虫持宠而娇,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如果季朗不是其中之一的话,伊桑的后续治疗无疑会免受许多不必要的折磨,医生觉得他应该替伊桑争取一下。
“当然,是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到底是刚学不久的语言,医生的反复确认让季朗有些担心是他自己说的不够标准或者是表达的不对,毕竟这可没有翻译软件可以给他参考。
“不,没有,非常抱歉。”并不知道季朗是真的在担心自己说的不够清楚,医生只以为季朗是在责怪他,道了歉便不再多言。
“所有的药剂都可以用,不用提前跟我商量。”不确定医生到底是如何理解他的意思的,季朗不放心的补充道。
他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跟帝国雌虫交流的困难与心累,他觉得这一定不是因为他帝国通用语不好的关系。
“是。”医生难得的好奇起季朗同伊桑的关系,他觉得季朗不像是那种残暴的雄子,他甚至愿意带着伊桑来医院接受治疗,那伊桑这一身新旧交织的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深谙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医生只好奇了一下就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季朗现在虽然看着很好说话,但他可没忘记季朗之前发的那次火,他并不想拿自己去试探季朗到底是不是真的脾气好。
“结果怎么样?”等待的时间并不算漫长,伊桑的检查结果很快就连同血液检测的报告一起,被发送到了医生的光脑上。
“不太乐观。”眉头紧锁,医生实事求是的道。
确认季朗没有兴趣了解伊桑的详细病情,医生直接跟季朗说起了治疗方案,除了今天的基础治疗,伊桑至少还得来医院四次,每一次的治疗费用都很高,而且就算接受治疗,他也有可能会留下相当严重的后遗症。
“想要恢复的跟从前一样是不可能的,最好的结果就是复健后能够自由展收翅翼,能够进行短时低空滑行。”这种情况,已经能称得上残疾了。
“尽力就好。”知道帝国不是联邦,季朗也没有难为医生的意思。
不过,最关键的问题还是钱啊,他真的要走那条路吗?季朗摩擦着手里的光脑最终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