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附近的人都知道鬼舞辻家的长子身体不好,虚弱得常年卧床不起,几乎从不出门。
听说鬼舞辻的当家最近天天在和妻子努力争取再生一个当继承人。毕竟长子如此病弱为了鬼舞辻家考虑这个的选择无可厚非。
只不过这个选择还是刺痛了年少的无惨。
在这个时代身为贵族家的长子却没能继承家产对长子来说是十分丢脸的事情因为只有犯了大错的长子,才会被剥夺继承权。
鬼舞辻家女主人十分心疼自己的孩子有意无意的时常派人安慰少年大致意思是:并不是你做的不好,只是上天没能给你一副健康的身体,这不是你的错是命运对你不公。
“所以呢?一句命运不公我就非得接受现状吗?凭什么别人拥有健康的身体而我没有。”黑发少年脸色苍白微卷的发鬓垂于耳旁头上有密布的汗珠,看上去刚刚经受过病痛的折磨。
“我看上去情况很不好是吗?是不是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所以父亲和母亲才会将我舍弃。”少年眼神阴冷的看着家里的女佣。
“怎么会,家主大人和夫人都是爱着少爷你的不然怎么会请这么多医生来为你看病呢?”女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得了夫人的命令前来安抚脾气不好的小主人只不过小主人明显不吃这套。
凡是在鬼舞辻家打工的佣人都知道,他们家的少爷脾气不好,面对家长和面对仆人时的态度天差地别不单单一句阴晴不定就能形容过来的,稍不小心就会上鬼舞辻家佣人的失踪名单。
可惜他们的夫人沉溺在对长子的负罪感中,不顾他们这些下人的示意,疯狂让他们来送人头,无论仆从们怎么安慰他们的少爷,得到的都是冷冰冰甚至带着恶意回复,有时甚至会招致严厉的惩罚。
“哼!与其期待那些庸医,不如期待”黑发少年没有把话说完,恶狠狠的瞪了眼女仆,“没用的废物,离开我的房间!”
女佣惊慌失措的从地上爬起来遁走,黑发少年坐在床上,捂着隐隐作痛的心脏,眉头紧皱。
又梦到了!他又梦到了某头该死的野兽,自从几年前的某个夜晚被疑似少年的野兽袭击过后,他总会时不时的梦到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只野兽将死亡的恐惧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身体之上,他十分畏惧死亡,所以他厌恶那只野兽,是的,本该如此,但那只野兽却最终放开了他,还对他说:你想活下去吗?那就让我来帮你吧。
那只野兽既不是医生,也没有对他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这种话,却令他记到了现在,是觉得自己的病靠常规的方法没办法治好,所以把希望寄托在非人的存在上吗?
年少的无惨如此思考着总是做同一种梦的理由。
可是好几年过去了,野兽没有再出现过,被恐惧和期待混杂的心情支配的这些年,本就处于容易钻牛角尖这个年纪的无惨,脾气越发暴躁。
整日被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滋味并不好受。
心脏不好的少年躺回床上,难受得呼吸着空气,努力让自己陷入睡眠,只要睡着就不会这么难受了,虽然很担心自己会一睡不起,但睡觉是他唯一缓解疼痛的办法。
第二天,年少的无惨得到了一个对他来说宛若噩梦的消息。
“夫人怀孕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知道夫人怀孕的瞬间,老爷立马请了阴阳师来家里占卜,听说占卜结果显示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老爷已经在给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物色名字了,听说里面有个“哉”字。”
“唉?难道家主大人不打算沿用”
众所周知,霓虹自古以来有个取名规律,那就是血缘之间会沿用相同的一个字来取名,贵族更是讲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鬼舞辻无惨的弟弟应该会叫鬼舞辻无,或者鬼舞辻惨。
然而无论是无哉或者哉惨都不太合适,也就是说这位即将诞生的鬼舞辻家的二少爷即将使用和兄长截然不同的取名,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鬼舞辻的当家不希望第二个孩子和自己的长子一样身体病弱才改的。
年少无惨的房间里突然传来巨大的响声,两个正在聊天的仆从这才突然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