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齐列出神之际，身侧传来些许动静将他拉回现实，转过身向不远处的黑暗中望去，眯着眼睛笑道：“阁下就是此丹房的主事师兄吧？”

随着话音黑暗中一道身影缓缓走了出来，在丹火至下露出真容，那是一位身材芊瘦犹如女子的男人，他的皮肤白皙，眉目清秀，身材修长穿着一袭半透明的冰青色薄丝长袍，嘴角带着点点笑意，轻声道：“你不会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吧？”

他的声音酥麻，让人不禁升起一身的鸡皮疙瘩，齐列勉强忍住这股不适，道：“在下只是画师兄侍童，半个月前承蒙师兄恩典进入外院，不知师兄名谓还请赎罪。”

这是赢炙交代的措辞，做为内院首席是有资格将身边侍童举荐直接进入外院，此事一般也不会张扬，用来掩饰身份最好不过。

“原来如此。”男子闻言果然信了七分，嘴角露出笑意，语气妩媚犹如妇人，直勾勾的盯着齐列，“那你可记好了，人家大名莫攸。说吧，画师兄叫你来所为何事，为何要支开其他弟子？”

齐列明白他刚才听到了门外对话，也不着急，反而露出谨慎细微的神色，轻声道：“特来向莫师兄借丹。”

此言一出，莫攸笑意更浓。

原来据赢炙所说，赤雪山山门之内，自联谷月以下，包括内院在内，各院权势之人都存在借丹一说，只是这种借法一般都是私借，最后会用各种理由来报备丹药损失，各院权利之间以此构成利益交换。

不过这种借法终究会损害赤雪山整体利益，需要瞒着联谷月本人，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在私底下进行，接触过的人心照不宣，这也正是之前那位丹院外丹弟子露出恍然之色的原因。

莫攸道：“画长洛借的丹恐怕不简单吧，说来听听。”说着倾靠在身边柱面托着侧脸。

“冰华丹。”

“不行！”

莫攸刚才靠下的身子一下子伸直，一口回绝。

这也难怪，毕竟冰华丹乃是赤雪山山门圣药，每一颗出入都有严格登记，甚至联谷月都会亲自过问，动了冰华丹说不准会抖露借丹一事，到时候谁也兜不住。

齐列心中一凉，来时他已经料到了，此行最大的障碍必然就这点，如今果然不出所料，看来只能最后一步：硬抢了！

当下退后半步，躬身眼神上视，整个看似后退实则蓄招，并随时观察对手呼吸举止判断其实力。

就在这时，莫攸却脸色忽然一红，低低笑了起来，正当齐列莫名其妙之际，开口道：“你说巧不巧，半年前我外出历练时杀了一个人，师尊他老人家很高兴，正好就赏了我一颗冰华丹，你去告诉画师兄，只要他同意人家一件事，这颗冰华丹送给他又有何妨？”

他的语气酥软到了极致，说到最后身体甚至像是软下来了一般，水汪汪的大眼睛柔媚的看着齐列。

齐列打了个寒颤，但见了希望，也只能硬着头皮道：“画师兄专程给了我身份牌，已特意交代过，主丹房师兄的任何请求都可应允。”

“嘻嘻……”

此话一出，莫攸瞬间就笑了出来，其笑声毫不遮掩的放荡，语气更是越发娇媚柔嫩，颤巍巍的说着：“看来画哥哥早就知道人家心思了，你去告诉他，人家也不会多耽误他，也就半个月而已。对了，良宵趁欢，还请他快些洗漱干净，人家今晚就过去。”

齐列愣了，这些个虎狼之词是什么玩意？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强自挤出笑容道：“那就多谢莫师兄了，多嘴问一句，那冰华丹可在师兄身上？”

“你猜？这样，你先把画哥哥身份牌给我，免得他不认账。”

莫攸不置可否，齐列无奈只有将身份牌递过，岂料对方刚接过身份牌脸上就是一僵，脸上笑意顷刻退去，淡淡的问了一句：“赢师兄过得可还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