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二月,是天使之城一年当中雨量最充沛的季节。
“该死!”
一个护林员的汽车抛锚,被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堵在了四、五十英尺高的落叶乔木林子里。很快汽车空调也没法用了,感觉越发湿冷,他无奈的看了看,似乎一望无际的州际公路,就冒险下车步行。
他记得,这附近好像有一个小教堂,就想先去躲躲雨。
护林员护着伞,拖泥带水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大概一公里,就看到了那座小教堂高高的钟塔,跟礼拜堂透出来的灯光。
“感谢上帝。”
护林员在胸前不停地划着十字,上前去敲门。
“在黑暗荒凉的高速公路上
冷风吹着我的头发……”
沉重的木门应手而开,飘出一首老歌孤寂的旋律。
护林员有些奇怪,但是外面实在太冷了,他就下意识地走了进去。
“她站在门口那里
我听到了教堂的钟声
这里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狱
走廊深处传来说话声……”
护林员听着此时显得有些调侃的歌词,通过昏暗的走廊走进去。
本该神圣肃穆的殿堂,却透出阵阵浓厚的血腥气。血流了满地,四下横淌,对面的长桌边上,翻倒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几个执事的尸身更是惨不忍睹,仿佛被利斧劈过,脖子都连不上身体……
“Oh,my God!”
护林员惊慌失措的想往回跑,却不慎被一个椅子绊倒,然后他就看到了毕生都不想再回忆起的一幕。
一个身穿黑袍的神父,手脚被钉死了十字架,横躺在大殿前的高台上,粘稠如油彩的暗红色血浆顺着台子的花纹肆意流淌。
这名神父胸前整个被开膛破肚,还有一个血洞,好像被摘除了什么器官。而一盘炒熟的菜,看起来是大块酱紫色的肉,就摆在他的双手边。
那名神父的脸,就像塔楼的地砖翻新过一样,陈旧青灰里透出一种硬刷上去的白漆色……
护林员在显得越发诡异的歌声里,仿佛被无数怨灵追赶一样,尖叫着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教堂……
天使之城,米歇尔国际机场。
走出来两名明显来自东方的年轻男子,左边推着行李、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高大健硕,五官深刻,面貌英俊,上下半身比例尤其优越,硬生生把普通夹克穿出了短款的视觉效果。
而他身边穿着藏蓝色风衣的男人,则生着一张精美绝伦,如同万神殿中的阿多尼斯塑像般的面孔,一下飞机就被人盯上了。
“OH,NO!”
排队通关的队伍里,一个十七八岁的白人男孩,刚想将手伸向穿藏蓝色风衣的男人的屁股,就被一只手拧住了手腕,疼的如同要断掉一样,顿时惊声尖叫起来。
陆沅离随口道:“焦旸,放开他吧,还是个孩子。”
“可这个‘孩子’,却已经懂得摸你屁股了呢。”
焦旸见陆沅离拉下墨镜看了他一眼,只得微笑道:“好吧,陆教授。谁叫你现在又是我的老师了呢!”
焦旸“咔嚓”一声,卸了那人的右手腕,用英文道:“去找个中医馆接骨吧!”
男孩看着两人扬长而去的背影,恨声诅咒道:“该死的左宗棠鸡,你们给我等着瞧!不让我碰,等会让警察来摸到你爽!”
焦旸二人刚通关出来,一个白人男子就上前截住他们道:“约翰.贝克,L.A刑事侦缉组。现在怀疑你是A级通缉犯红桃Q,跟我们走一趟吧!”
两人并未穿警服,可约翰旁边的另一个男人,接着就掏出手铐来,想要直接拷走陆沅离。
“通缉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们的证件给我看一下……”
焦旸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先拦住他们的手铐问清楚再说。
“之那人,你竟敢袭警!”
约翰想也没想,伸手就去抓焦旸的左手腕,想把他的手臂背到肩膀后面。
手背肩膀,这是个警察抓人的专用动作,很多国家都差不多。焦旸本想叫陆沅离亮明身份就算了,听见“之那”这个词,眸色微暗,抬手抵住约翰的手背。
焦旸左臂微屈往下一压,上身一提,左脚一趟,右臂轻屈,就反扣住了约翰的左臂。焦旸腕子一翻,顺着他左腕锁紧,向下一拉扣住对方腰际,右肩前送,往下一压,只听“咔擦”一声,约翰左肩的肘肩关节,就脱臼了。
陆沅离皱眉道:“焦旸,先问清楚……”
“啊!”
一股剧痛自左肩袭来,约翰猛地摔到地上,嚎叫着往腰后摸,就要掏枪。
焦旸嗤笑一声,伸脚一勾,脚尖一点,就把约翰手里的枪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