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倦蹙起了眉。

肖扬喜笑颜开，凑到盛妆意身边去，被她一把呼了开来。

黎倦紧蹙的眉毛一松。

肖扬仍旧是那副表情，但整个人看似矜持地往旁边挪了一挪，挪到了安全区域。

他好像对盛妆意说了什么，黎倦没法听清，却能看见那人嘴角勾起的欣喜弧度。

黎倦蹙着眉想了想，上次，好像在盛妆意旁边的就是肖扬？

当属他们在谈的是……周六见面，盛妆意还答应了。

这眼瞅着一周过去了，就约上下周了？

黎倦陡然生气，却不知道自己心里的火是哪来的。

她目光绕到课桌上的水杯。

透明的杯子，水剩了三分之二。

待会儿是不是有一节体育课？黎倦想了想。

这些水应该不够喝。

黎倦点了点头，心满意足，正打算端着水杯去端着地绕过他俩身边接水，就看到盛妆意旁边的女生上前，说了一句什么。

盛妆意看那个女生的表情虽然也谈不上多友好，但好歹点了点头，对肖扬嚷嚷了一句什么。

黎倦忽然觉得自己坐的位子还是太偏了，当初为了睡觉挑了这个地方，现在看却哪哪不满意。

她正烦躁着，邱葵葵冲到这个角落。

她的语气里都是石破天惊的愕然：“都说大小姐喜欢小羊，怎么她对小羊说滚呀？！”

女孩们叽叽喳喳围上去：“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邱葵葵的语调抑扬顿挫：“我正偷听墙角快乐着呢，琢磨着好像大小姐对肖扬的语气不太对劲儿啊……就……就挺讨厌的感觉。我怀疑自己听错了，结果！”

邱葵葵吞了吞口水：“大小姐直接甩出一句滚蛋，叫小羊别总烦她！”

“哇！”女生们满意地喟叹。

在一片喧闹之中，黎倦眉毛彻底舒展，端着水杯的手，也沉稳地把水杯放下。

突然想到，杯子里的水足够了。

……

叶伶羡的话里泛了冷意，向来优雅的博雅第二女神语气里满是火药味和不耐烦：“你这人也挺搞笑，妆意把话都说这么明白了，能不能别来打扰她？”

盛妆意看着叶伶羡就要拉上她胳膊的手，连忙往旁边退了半步。

不让情敌碰到，在任何时候，都是她的原则。

叶伶羡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盛妆意看在眼里，怪在心里，却没有放在心上。

她冲着对面的肖扬甩下一句不客气的话，便走在前头，朝办公室去了。

路上遇到了不少人，不同于平常的爱慕或是景仰或是害怕之类，他们看她俩的眼神却有些奇怪。

好像，有幸灾乐祸和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