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沉默了一会儿,依旧伸着脖子看着远处,似乎她的视线能够穿过车门,看见自己的女儿就在前面等着她一样,心急如焚。
她说:“我没你想的那么多,我只要知道自己的女儿没事就好,怎么车这么慢啊。”
白员外听完,无可奈何地说:“你以为我愿意想这么多,不就是怕对方太有能耐,咱们劝不回那个讨债的,最后咱们全家都得搭进去吗?”
白夫人听了这话,也担心的看了他一眼,最后想了想说:“老爷,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不是正朝好的方向发展么?等咱们见了女儿再说,等见了再说,啊。”
白员外再不说话,跟着白夫人一同望着车门的方位,内心焦急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见面。
马车在寺院门外停下,白夫人和白员外对视了一眼,又期待又担心的下了车。刚刚站住,现在是“白素元”的刘真儿就已经等在了他们马车的驾前。亲亲热热的上前搀扶住了白夫人的手臂,说道:“娘我扶您进去。”
白夫人先是惊讶,看着白彩元的脸色,见她脸上带着笑意,虽然不看她,但是手臂是结结实实地挨着自己的。她的心里忍不住的欣慰,又让她对这个女儿的那些美好的期待多了些。她怀着激动的心情连说了好几个好字。一边跟着她进去,一边看着她。
从前白夫人多好次做梦,梦见自己的这个女儿回来,她有好多话想说,想问,想要使劲的抱着她诉说思念之苦。
可是,真实的境况却是,她只是含泪叫了声“彩元”,就被白彩元的冷酷,加之担心素元的安慰给急的病倒了。
以至于现在即便知道白彩元是在装模作样的给外人看,她也被感动的差点落泪。
就这样,白员外神色沉郁的跟在她们母女后面,艰难地踩着台阶,进了寺庙。
她们先是在佛像前上了香,白彩元是按照惯例拜了拜就站在一旁等着,而白夫人则前虔诚的多,跪在蒲团上,闭着眼睛念念有词的说了许多,慢慢的起身来,在白彩元的搀扶下拐进了寺庙偏院,在一处厢房门口停了下来。
白彩元叫开门,白夫人一看开门的是个和尚,心中一惊。她想着素元毕竟是个女子,被藏在这里也就罢了,怎么能跟男子共处一室?
那和尚见看了来的这三人一眼,让开了门径直走了进去。在厢房的中的小客座上接着打坐念经,什么话也没说。
白夫人惊慌的跟着白素元进了厢房,厢房里布置简单,空空荡荡一览无余。明显就是个和尚居住的禅室,哪里还有其他人。
她跟白员外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迷茫和不解来。
白彩元也站在室内看了一会儿,像是在找着什么,随即走到了右边的墙壁处停下,在墙壁的上上下下都按了一遍。
白夫人看了看中间那个背对着他们的小和尚,他就像是个摆设一样,不说话,也对白彩元在他的居室内乱逛乱摸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