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做朋友就是靠这一刻的一见如故,和莫名其妙的互生好感。
“我姓白,你呢?”
“我姓秦。”秦霜刚说完,坡那边就又陆陆续续的上来了好几个人,都是骑着马带着刀,身穿清一色的黑色外袍,神态十分的精神,只是风尘仆仆脸都是黑的。
白素元吓了一跳,她马车后面跟着来的仆役虽然也有好多男子,但是都是平时打杂的,并不像这些人凶悍。她下意识的就有了危险的感觉。
秦霜看见她的脸色,连忙说:“这都是我们族里的护卫,长途跋涉走了一年了,形状难免有些凄惨,让白姑娘见笑了。”
说罢,她就从窗口缩了回去,又急匆匆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走到了前面坡口的位置,对着山坡下大声喊道:“前面就是了!我们到地方了!”
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大胆,洪亮的叫喊声在山野间起了回声,一声又一声的回荡着。白素元心中不由地惊异于她的豪放和野性。要是让她对着山大声喊,她可喊不出来。
可是,她又羡慕了,这山野依旧是刚才的山野,可是因为这个人的到来,明显就有趣了很多很多。
谁知秦霜的刚刚落了下来,就隐隐听见山野中似乎有很多人的在欢呼一般,嘈杂纷乱的一浪又一浪的叠加过来,先是隐隐约约,接着越来越大。
白素元听的真切,与乳娘对视了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从马车山上下来,走到了秦霜的跟前,随着她的目光往远处看。
于是,她看到了最壮观,也是最匪夷所思的一幕。
她的视线所及,山下蜿蜒的小路上,浩浩荡荡很长一段都是人和牛车,慢悠悠地在山路上前进着,有许多人甩自己手里的布巾子或者衣服,正朝着这边不停地欢呼着,期间还夹杂了一些牛的叫声和一些小狗的叫声,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其实,如果只是人多的话,并不足以让白素元惊奇。让她惊奇地是,那牛车上拉的最多的不是箱笼家具,而是许多小树苗,还有的是一整棵树,整个的栽种在了牛车拉着的土壤上。一辆牛车就像是一块移动的土地。
她认得的有很多是耕作用的锄头地犁等许多工具拉了一车的。
还有一些被棉被整个裹着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在山坡上往下看,就像是一个个鼓囊囊的馒头似的在移动。
最奇怪的是,有一辆四头牛拉着的车上,载着一口大钟,那钟并不好看,坑坑洼洼地的,一看就很有年头了。在这一条人和车组成的长龙里,尤其的显眼和突兀。
平常人的搬家,顶多就是几辆车上载一些重要的财物家具,还有日用的器具。可是他们这么多人这种搬家的样子,她可从来没有见过。
白素元不由地转过来看着秦霜,想要问些什么来解答自己心中的疑惑,可是疑惑太多她倒是无从下口了。
就这么想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问:“你刚才说你们走了多久了来着?”
秦霜的表情很是高兴,带着一种终于到了目的地的解脱感,说:“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