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走一边小声地问:“是你们秦家的一个长老吧,他们来干什么?”
秦承庆也小声地说:“我也不知道也才刚刚客套了一番,什么重要的话都没说呢。”
刘棠一听,一边朝前走,一边将自己背上的背笼脱下来替给自己娘子放到一边,拱着手朝着那须发几乎全白的老人揖礼,说道:“是秦家来的老丈辛苦了,不知来我家,所为何事?”
大长老从地上站了起来,捶了捶自己的腰说道:“哎辛苦是真的辛苦,人老了,坐不得马车,坐车能把我的这一把老骨头给颠碎了。只能让人抬着,一路上走过了两座城,才到了这里。”
刘棠其实对秦家的人没有什么好感,皆因为当时他与秦承庆情投意合,但是秦家的家主,她的亲哥哥看不上他,说他家境贫寒,一心想要给自己妹妹找个名门望族去享福。结果硬是逼着秦承庆在众人面前发了誓言,说非他不嫁,且绝不后悔。
这般他哥哥才挨不住众人的眼光和议论,放了她出了家门。但是他气性极大,因为秦承庆不听他的,决定既不给妹妹一点嫁妆,也不想再来往。相当于断了兄妹关系。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却找上了门来,他心里面多少有些不舒服。
可是这老头子不直接理他的话,直接上来就卖惨。倒是让刘棠无所适从虽然他心里知道对方在倚老卖老,但是奈何他也是个良善之人,况且尊老乃是人伦纲常,他是个读书人,是个秀才,总不能这点道理都不顾吧。
于是他不好意思再接着逼问下去,转而对着他做了请的手势,指着一旁的桌椅说道:“老丈先坐,先休息,有什么话慢慢说,慢慢说”
大长老笑眯眯地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刘棠说道:“姑爷这些年,日子过的怎么样?”
刘棠的脸皮子白了白,他入仕无门,靠着给人写信提匾为生,还有家里的几亩薄田都由秦承庆打理,日子跟秦园比,自然算不得好。
“虽然比秦园清贫了些,但是我们夫妻琴瑟和鸣,逍遥自在,倒是不劳秦园的家主记挂。”刘棠故作潇洒地说。
大长老脸色渐渐的耷拉了下来,愁苦着脸说:“姑爷这话就说错了,他们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这世上最亲的人,也就剩他妹妹一个了。即便此时姑爷与秦家姑娘过的穿金戴银,该记挂也是记挂啊”
刘棠说道:“大长老,难不成秦园的家主,突然之间开了窍,准备接受我这个穷酸的妹夫了?”
大长老眼睛湿润了,望着地面叹了一口气,说道:“他病了病的很重,我都不知道,你们现在回去,还能不能赶的上见他一面。”
秦承庆本来在一旁看着孩子,一听这个话,立马走了过来,说道:“这么严重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我哥他得的什么病?怎么会病了呢?他病的快要死了,才想起来通知我这妹妹?”她一边埋怨着,一边忍不住哭了起来。
大长老跟着掉了眼泪,说:“具体的,你跟我们回去再说家主自知当初跟姑爷闹翻了脸,不应该。此时他病了,才服了这个软,想要见你们,又怕姑爷不愿意,所以才让我大老远的亲自来,请你们一家跟我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