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很怕谌容再哭得更厉害了,或者问到他之前未婚妻的事儿……
夏侯渊飞似的跑了,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瞧着他彻底消失,谌容松了口气。
申姜瞧着陛下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极不好受,憋着嘴,几乎也要哭出来,劝道:“陛下,皇贵君也就能嚣张这一时了,您别难过……”
谌容在夏侯渊出去的那一刻,几乎就立刻恢复了原态。
淡定的伸出两根食指,面部表情地甩掉了脸颊上还挂着的泪珠,冷静吩咐他:“去端盆冷水过来,在准备些小块碎冰,用绸布包着。”
申姜看得一愣一愣的:“……陛下,您不难过啊?”
“难过啥?”
谌容撇撇嘴,直接拿起刚才批了一半的奏折,继续看:“多大点事儿啊!”
刚才她演得太动情,以至于眼泪滴到了奏折上,她都没发现。
正好又是报蝗灾灾情的折子,官员字字句句都感人肺腑,然后又问她要钱。
谌容借着那滴不小心掉上去的眼泪,顺势写道:“爱卿的苦难朕已了解,有爱卿如此为国为民之贤臣,朕感激涕零。”
“赈灾粮款已下发三次,先前与武乾打仗,国库已然空虚,赈灾款再度下发恐怕会引朝中众臣非议,更会受到层层盘剥……故此,朕决定从朕的私库出银子,并派钦差前去,解爱卿之困。”
谌容笔下感动,内心复杂,面上毫无波澜。
蝗灾多发于夏秋之际,当然,冬天春天也有,但是很少,而且因为气候并不适于蝗虫存,故此,极好解决。
关于蝗灾的折子,她从二月底就见了,如今已是五月初,期间又拨了两次款,反倒是愈演愈烈了。
当然,也不排除今年的蝗虫格外厉害,从冬天到春夏,生命力越发顽强。
可这概率太少了,三次拨款都没能解决根本问题,这让她不得不怀疑。
她早一个月前就已经派沈文轩暗中去调查此事了,只是没想到今日被夏侯渊发现沈文轩不在,还过来跟她说什么红杏出墙乱七八糟的……
谌容无语的抿了抿唇。
心道也多亏夏侯渊这种直男性格,她装个娇蛮,他就头大受不了的跑了。
否则,真跟他对峙细说,保不齐会露出什么破绽。
申姜瞧他们女皇陛下如此心如磐石、稳若泰山的样子……
啧啧,佩服不已。
赶紧把东西拿来:“陛下,您去去肿……”
“嗯。”
谌容接过,单眨着眼,一手敷眼睛,一手批奏折。
一只眼敷个三五秒,又换另一只眼,将裹着冰的绸布至于眼眶附近轻轻点着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