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紧随其后,溜溜达达的故作自然跟上谌容。
谌容转身,故意看他。
夏侯渊瞬间就明白自己露馅了。
可她也不点破,只问了句,“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夏侯渊愣了半瞬,正要开口蒙她,却被她先一步打住:“可千万别告诉我是你武乾带来的嫁妆……两国金锭制作的各有不同,这是我大胤黄金。”
“而朕从来都没有赏赐过你。”
夏侯渊:“……”
她每次一要划清界限,就开始“朕”了。
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要开始了……
夏侯渊讪讪笑笑,赶紧交代了:“我出来的匆忙,没带银子,可办事儿怎么能没银子呢?就从安国公府借了点儿。”
谌容:“……”
嘴角抽搐。
这是把安国公府当做他在宫外的金库了,他也不怕被人发现!
完全就是仗着功夫好,才敢这么胡作非为!
“娘子不必担心,既然是借,为夫就不会空手拿,还留了些古董作为抵押。”
他出来连银子都忘带了,还会背古董?
谌容闭了闭眼:“……说吧,从谁家拿的古董?”
“啊,娘子真是英明!这都猜到了!!”他笑赞着,而后道:“左相家。”
谌容:“……”
顿时觉得头有点疼。
他这是嫌目前状况还不够乱啊……
京中权贵,收藏古董等增值的甚少,多半都是用来赏玩、显呗。
尤其是像左相这样的人臣,家里有什么古董,怕是天下人都知道安国公家丢了大笔银子,却多了左相家的古董,两人如今正在联盟,稍微猜测就知道是谁下的手……过不了多久就会怀疑到她这儿来了,估计会觉得是她的敲打。
谌容无奈。
不过左相走的是“两袖清风”挂,若是在家中私藏古董,也很正常。
夏侯渊不傻,这点她还是相信他的。
只是他这肆意妄为的性格……她是真想把他送男德学院,好好调教调教了。
夏侯渊安慰着她道:“不过我送给安国公的古董,是左相这辈子都不想被人发现,而安国公又求之不得的,他肯定喜欢,没准儿还觉得我是帮人完成心愿的大侠呢!”
“你送了什么?”谌容好奇。
夏侯渊却是得意一笑:“保密!!”
谌容伸手,飞快的狠拧了下他的腰。
切,爱说不说!!
夏侯渊看着她急速往前走的样子,轻“嘶”着,却发笑。
她能对他这么肆无忌惮的动手是好事儿,说明不见外了啊!
……
两人走后不久,其中一个小倌回到自己房里,正要作画,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眸大惊!
他就说那男人怎么这么眼熟!
这不就是他半个月前在一个富得流油的女恩客手中看到的画像吗!?
当时那女恩客说他是谁来着?
啊!皇贵君!!!
那今天来的女人是……
小倌张了张嘴,那两个字几乎窒息得都说不出来。
吓得瞳孔地震,直接瘫坐在地上。
……
夏侯渊带着谌容坐马车回宫,不过走得极慢。
路上听到百姓们对新政的看法,褒贬不一。
愤慨的大部分都是男人。
骂谌容的人多半是因为伤害到了自己的利益,也有习惯了原来政策接受不了新政策的,还有纯粹是其他党派,故意在下面拱火的。
谌容神色淡淡。
夏侯渊却怕她心里不舒坦,还紧绷着自己不让情绪外露,一个劲儿的安慰她:“也别光听他们瞎说,老百姓的意见只能做个参考,毕竟他们大部分都是文盲,也想不到那么远的事情。”
“尤其是那些个不堪入耳的话,你就权当没听见,莫要用别人的无知惩罚自己。”
“等政策成熟了,人人都受到着里边的好处了,他们就会感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