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还非要住在紫宸殿,怕是明日,安侯左相就会合起来逼着朕不得不雨露均沾了,这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谌容声音平静,格外的真诚。
夏侯渊看了她半晌,觉得确实不能做这种亏本买卖。
于是起身走人了。
但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轻巧的放过她。
退回去,又狠狠的深吻了她,才出了紫宸殿。
路上,夏侯渊背着手,往回走,琢磨着这些大臣们总管小女皇的家务事,连雨露均沾这种小事儿都管,将来不会生孩子的事也要管吧?
很多事儿就是不经念叨,一念叨就出问题。
夏侯渊这边才想着孩子的事儿,谌容第二天就被催生了。
长平大长公主早前便进京了,今日才入宫进谏。
态度傲慢,十分拿乔不说,谌容刚做做样子,不问她的罪,以示大度,她反手一根枪就扎过来了!
“陛下成婚也有数月了,怎么这肚子还没动静?皇家子嗣最为重要。”
长平大长公主站在金阶之下,不急不徐的说完,又看了眼站在队伍中的夏侯渊,道:“陛下喜欢谁,想要偏宠谁,本宫这个做姑姑的,可以不管,可事关皇家绵延,本宫就不得不管了。”
“某些人如果没能力,还是别占着地方比较好。”
她故意朝着夏侯渊的方向一转。
朝臣皆抿唇偷笑了。
可明白人心里都清楚,这话明着是在讥讽夏侯渊不举,霸占女皇这么久,连个蛋都没有。
暗里,却是在讥讽谌容当政没能力,不如早些给她腾位置。
长平大长公主已年过三十,却仍然风韵犹存,发髻高高的梳着,肤白貌美,朱唇轻点,脊背挺得笔直,整个人的状态却带着股贵人慵懒,气质高傲的冷艳。
如冬日里的傲雪寒梅,蔑视群花,凌寒独自开。
相比之下,她旁边站着的小姑娘,虽然正在妙龄,气质上却有些不够看了。
小姑娘娇娇俏俏的带着些娇蛮,遗传了母亲的肌肤如雪,模样也算上乘,站在同龄人中也算是亮眼,可站在长平大长公主旁边,仿佛被掩盖了光芒,没什么特别的吸引力。
夏侯渊出列,直冲着长平大长公主,洒脱的笑中带着刺:“数月未有动静,只因本宫心疼陛下。”
“好在我们夫妻二人还有机会,这几个月没孩子,往后总会有的。”
“可长公主叫操点儿心了”
夏侯渊一副为她着想,十分可怜她的模样:“听闻长公主近些日子照顾儿子是夜不能寐,令郎的隐疾现在可大好了?”
他一向毒舌,此话一出,朝臣们的面容也不由变得诡异。
具都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大长公主可跟安侯和左相不同。
长公主当年的那些手段,虽不至于令人风丧胆,但也是出了名的。
没几个人想跟她作对。
长平大长公主那双艳丽中带着冷锐的眸子死死的盯住夏侯渊,面上还是刚才淡然讥诮的神情,唇边却是缓缓笑开了。
讽刺的弧度不变:“那就不劳皇贵君操心了。”
安侯还算了解长平大长公主,知道她这个样子就是生气了。
想到夏侯渊以后的下场,他现在就开始暗喜了。
一连歇了数日常,长平大长公主今日来,就是一块儿算总账的。
在刚才那些开胃小菜过去后,她看向面前,这个算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小女孩儿。
淡淡道:“陛下,本宫近日归京,还未进京,闺女就被人掳了去,棒打了一顿,伤到现在还没好,还请陛下给本宫一个交代!”
李清雪站在娘亲身边本来一直是收敛的状态,此刻听到娘亲终于为自己做主了,立马站了出来,娇蛮道:“陛下!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她咬字声音极重,专门盯着谌容的那双眼睛。
好像在说,看你拿什么交代!
谌容稳坐不动,四两拨千斤的就还回去了:“这件事情,之前不都已经解决过了吗?长公主旧事重提,是在浪费朕的时间吗?”
此言一出,众朝臣都微微吃惊地看向她。
陛下很少不给人面子。
但长公主等人除外。
陛下好像特别讨厌长公主这些人,比讨厌贵太妃那些人要严重的多。
尤其是长公主所生的清雪郡主,两人同岁,却从小就不对盘。
陛下在很小的时候,大概才两三岁左右,刚能利索的说话,还跑不快呢,就见她一次打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