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犹如蚍蜉撼树。
谌容毫不在意她此时的作态,只淡然道:“既然长公主如此不屑朕的政策,想必是也不屑郡主这么个小小的封号的。”
“清雪郡主这么骄傲贵气,我大胤的郡主可承不起,既如此,那便夺了这封号吧!”
长公主的神色倏然冷冽了!
就这么被褫夺封号!?
她豁然看向谌容,怒气磅礴:“祖宗的规矩可不是这样的!”
“这封号是你父亲景帝所赐,你凭什么随意剥夺?!”
谌容稳如磐石,声调铿锵有力,震慑人心:“凭如今的皇帝是朕,朕就是规矩!朕也会成为日后子子孙孙的祖宗!!”
她此言一出,长公主哑然,瞬间被堵住了喉咙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纳兰德坐在她身边,想要安慰,又觉得时机不太对,终究是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寒族们看到陛下这般维护他们,顿时心生感激。
热血在胸中不断的涌动。
他们日后,定会好好效忠陛下!
宫里眼线众多,尤其是长公主党,李清雪虽然没有接手党派事务,可一些人她还是能用的。
得知郡主封号被夺时,她正仰躺在塌上吃葡萄,好不惬意。
原本今日,母亲是想让她跟着一起去赴宴的,是她软磨硬泡了许久才没去。
谌容这么踩她的脸面,她当然要踩回去才甘心!
故此,就想借着受伤的名义,让母亲在众臣面前下谌容的面子。
想到谌容脸色铁青的样子,她就开心。
小奴才慌慌张张的闯进来,急急道:“郡主!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
李清雪随意的翻了个身,往嘴里又塞了颗葡萄,说话呜呜囔囔的:“你慢点说,不着急。”
这事儿可怎么能慢!?
那小奴才想到郡主脾气不好,此时是又胆战心惊又慌张,却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道:“郡主,您的封号被夺了”
“什么?”
李清雪打了个哈切,已经打算睡个午觉了,他刚才说了什么,她没听太清。
“郡主”那小奴才咬着牙,又说了一遍,更放大了音量:“您的封号被夺了!!”
李清雪这回算是听得清清楚楚了。
当即惊得猛然坐起身来:“怎么可能?!”
“好好的封号怎么可能说被夺就被夺?你这消息从哪儿来的?是不是听错了?!”
李清雪三连问,问的小奴才心里慌慌张张。
只得又道:“此事千真万确,是宫里常出来递消息的张太监说的,准没错儿。”
李清雪还是不相信:“怎么可能呢?有母亲在那儿,我的封号怎么可能会被夺?!”
“就算是退一万步,母亲在谌容眼里不算是什么,可还有那么些个大臣在呢!夺封号是多么重要的事儿,他们都不拦着点儿吗?!”
李清雪咄咄逼人,眼睛瞪得铜铃大,一点儿美感都没了,似是要吃人。
那小太监被她这副模样吓着了,小心的后退着,嗫嚅道:“张,张太监说陛下这回尤为强势,谁说话都不管用!”
李清雪脾气不好,怒得猛踹了脚椅子!
可她在室内,穿得鞋甚是轻巧,这么一踢,椅子没倒,反而脚肿了。
她疼得瞬间墩身,飙着眼泪抱脚,气呼呼的咬牙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去给我找府医!!”
那小奴才着急忙慌的走了。
府医来得极快,迅速给李清雪看完脚后,她不敢耽搁,赶忙一瘸一拐的拿了令牌进宫。
宫门守卫还不知道她封号被夺已是庶民了,就将人放了进去。
李清雪急匆匆的进了宴会现场,还算规矩的行完礼后,上来就质问谌容:“我并无过错,你凭什么夺我封号?”
谌容笑了,问新任礼部左侍郎:“对皇上不敬,是何罪?”
安侯和长公主一瞧是自己人,放心了。
可谁承想,这新任礼部左侍郎竟认认真真、老老实实的把礼法说了遍,刚正纯直。
两人脸色漆黑。
长公主狠瞪着安侯。
这就是你费尽心机也要扶上位的棋子!?
这分明就是个呆头鹅、猪队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安侯被瞪,心虚的低头,随即也狠瞪那新任的礼部左侍郎!
可谁知,那小白脸发完言后就坐下了,目不斜视,端方正派的看向谌容,一副要听领导指示的样子。
安侯气得要死。
到底谁才是你主子!?
他肝儿疼的扶额,深觉以后拉党派入伙的人绝不能要正人君子,实在不适合跟他们这些奸臣为伍。
李清雪咬牙,不敬之罪又算得了什么?她今日没来,也顶多算是不敬之罪,罚罚俸禄便了了,可她竟夺她封号!
她的俸禄,封地,什么都没了,银子可是哗哗的往外流
李清雪不服,“夺封号这等大事,怎么着也是要上告祖宗的”
谌容凉凉勾唇,笑了,实在懒得再听她那些傻言傻语:“被踢出宗籍才需要,怎么,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