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奴才瞬间反应过来什么:“皇贵君,您岂可随意污蔑?”
夏侯渊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只要他想,欲加之罪,辞多得是。
“且不说你家主子对本宫不恭敬,本宫没叫起的时候,自己先起来了,本宫带回去亲自教育理所应当。”
“就说陛下正在里面处理公务,我们身为后妃,在紫宸殿外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本宫不应该带君回蓬莱殿好好教育教育吗?”
夏侯渊负手而立,格外威严。
末了,又看了一眼那小奴才,道:“你也一起跟来吧。”
小奴才一脸屈辱,想要反抗,眼神微动,往紫宸殿那边飞快的瞄了下。
夏侯渊瞬间捕捉到他的神色,泠泠勾唇,慢条斯理道:“还是你也想被砍一下?”
那小奴才想到刚才主子就那么被一掌砍晕了,缩了缩脖子。
他不敢。
他这小身子板还不如主子呢,可别直接被砍废了。
夏侯渊将鞠官华扣在蓬莱殿中扣了一天。
鞠官华在下午时醒了,要走。
却被他按着,专门请了大胤宫中尚仪局的女官前来教导。
还专门挑选了长相清丽,像是符合鞠官华审美的女官,来专门指导他各种行礼的规矩。
然后夏侯渊坐在宫檐下,喝着清茶,就看鞠官华顶着太阳,在庭院中好好的学规矩。
元胡在旁边瞧着,也觉得他们太子殿下甚是狡猾。
这是要把鞠官华直接晒晕了,累的不行了,让他干脆没有机会来打扰女皇陛下啊。
亦或者是,在跟女官的接触过程中看上了对方,彻底从根本上解决情敌。
夏侯渊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甚至觉得自己牺牲这么大,担了个“妒夫”的骂名,晚上定要从谌容那儿讨点什么,让她好好的谢谢自己。
不过练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女官就像夏侯渊禀报:“皇贵君,君出身名门,规矩都是极好的,不需要下关再教了。”
夏侯渊打了个哈欠,“挺好的吗?本宫怎么觉得还差点呢”
“这”
女官看了眼他,又看了眼一脸隐忍的君,心中了然。
果然,这深宫中的磋磨,不仅会发生在女人身上,位置互换,男人也一样。
想到之前,努力破除旧思想,开拓官道,让她们这些女人在官场上也能有一席之地的人就是皇贵君,反而君父亲十分迂腐,还从中阻挠了不少
到底是有了偏袒,哪怕明知皇贵君此时是在刻意折磨人,也遵从了命令。
鞠官华被训练了一整个下午,没有半分停歇。
清冷气质不再,被操练的大汗淋漓,因一直没有吃饭,唇色苍白,脸上却挂着不正常的红。
直到傍晚,夏侯渊要去紫宸殿陪谌容用膳了,这才打发鞠官华走人。
鞠官华短暂调息片刻,紧随其后,想要跟他一起去紫宸殿。
夏侯渊如平常一般,走得溜溜哒哒,故此,很快就被他追上了。
瞧见他都累成这样了,居然还不死心,拧眉,声音极冷:
“怎么,学了一下午的规矩,还没学明白?”
鞠官华着实是没想到,一个男人嫉妒心居然能强成这样!
深吸一口气,攥着拳头,压着性子跟他解释:“皇贵君,臣找女皇确实有要事,您要打要罚还请等我回来之后。”
“呵!”夏侯渊冷笑了:“你架子还挺大!?”
“让本宫等你!?”
“这还是规矩没学好!”
“来人啊,把君抬回去,继续教!”
“是!”
小十五抱拳,他常年专门在苦寒之地训练,练得一身肌肉,对付这种细皮嫩肉的贵公子,他直接扛着就走了。
鞠官华再挣扎都没用。
他的小奴才在身后跟着,目瞪口呆。
鞠官华奋力挣扎而不得,父亲的事不能再耽搁,折磨得他焦灼难挡,火急火燎之下,他没忍住,跟夏侯渊撕破了脸,朝他大喊:
“即使你是皇贵君,品级在我之上,也没资格这般搓磨人!!”
“嘴堵上。”
夏侯渊只淡淡的说了这三个字,便慵懒地继续前行了。
小十五秒懂,直接一掌劈了过去。
鞠官华在这一天内,实实在在的晕过去了两遭。
紫宸殿内,谌容今日事情实在是太多,根本没功夫再摆一桌子的菜规规矩矩的吃饭了,只要御膳房的人上了两个她喜欢吃的菜,匆匆吃过后就让人撤下去了。
夏侯渊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盘子被撤下去。
眉头微蹙,以为她这是又不待见他了呢,结果谌容反倒是看了他一眼非常自然地道了句,“来了啊,今儿朕恐怕是没空理你了。户部尚书一回来,要审的案子太多,尤其让朕做决断的事情更多,事物繁杂,不只是今天,怕是近段时间,朕都抽不出空来。”
夏侯渊也理解。
他今日来,也是来帮她挡箭的。
“无妨,我吃我的,你批你的奏折。”
说吧,他就往桌边走去,抬手让人重新上菜。
他都这么自在了,谌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埋头处理公务。
偶尔事情急,需要商量的时候,还命申姜去传人。
各部官员陆陆续续的见过,速度谈完,又走人。
无意间看到夏侯渊坐在一旁悠哉悠哉的吃饭时,心中都不免讶异。
随即又暗叹,陛下果然宠幸皇贵君,连谈机要事都不担心他在场。
一波一拨的大臣走后,谌容的事儿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站起身来,腰疼肩膀酸得厉害。
夏侯渊看得心疼不已,上前,边给她捏肩,边念叨她:“你这才多大年纪,就开始腰疼了,这都是老年病,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办公了,至少每坐一刻时的时间,就要站起来活动活动。”
他刚才可是眼睁睁的瞧见她往这儿一坐,一连两个时辰都没起来过,这腰哪儿受得了啊!
不止是腰,时间长了,腿部血液不流通,长时间也是个问题!
夏侯渊十分担心她的身体健康,更觉得,像批奏折这样的事儿,她以后完全可以找个秘书之类的代行。
谌容笑笑,觉得不妥。
“有什么不行的,找个你信任的不就得了!”
“若小二十八是我的人你信不过,大可以把沈文轩叫过来用!”
想到她的身体,夏侯渊这会儿也大方了,略带醋意的矫情道:“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他为你分担些政务,还不是理所应当!”
“沈文轩是沈太傅亲子,而且也不是和毫无脑子的人,别人你信不过,沈文轩总该是信得过的吧?”
谌容倒真是沉默了一会儿。
而后,缓缓点点头,手指轻轻活动着关节,“嗯,也行,不过文轩哥哥来了,你不吃醋?”
夏侯渊咬着牙,强迫自己大度的说了句:“你轻松快乐就好。”
谌容笑得不行,“那咱们可得先说好了,文轩哥哥来了以后,他是来帮我的,你可不能找他麻烦,也不许不准他靠近我之类的你懂吧?”
夏侯渊:“”
好气!
他为什么要提这个建议!?
他疯了吗?!!
夏侯渊死死的控制着自己咆哮奔腾的内心,手上的力道却没控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