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酒懵逼着被推搡到男德班的迎新处。
庞子又是帮她放包裹,又是给她递矿泉水。陈游则是拿着登记表催她签名办入学报到手续。
初酒终于搞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本来觉得,女扮男装来上学已经够奇葩的了,但没想到,这所学校居然还有男德班。
跟这个一比,顿时觉得自己是无比的正常。
真是小瞧你了,风水中的小清华。
初酒非常想知道:“为什么说我是男德班的?”
被误认为是男德班的新生,她一点也不生气,相反还很窃喜,因为起码说明他们没认出来她是女生。
庞子贫嘴道:“长得好看的男生都不守男德。”
初酒看着陈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陈游的脸一秒垮下来。
初酒淡定道:“掐指一算,这位同学,你今天有喜事临门。”
陈游:?
庞子:!
初酒说是掐指一算,他们知道她不是在信口胡说。他俩看得清楚,初酒的手指确实在计算。
他们上学期学过一点皮毛,奇门遁甲术左手起卦,计算天干地支,手指的每个指节都代表不同的含义。
而初酒的拇指掐掐算算,最后停留在中指的上节。
中指上节代表速喜。
庞子的嘴巴轮圆:“你会奇门遁甲?!”
初酒:“一点点。”
庞子:“你为什么会?”
初酒的面孔很生,看起来不是风水专业的学长。
正在这时,一段《我在东北玩泥巴》的魔音响起。
陈游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老爸陈也行来电。
划开接听键。
陈也行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今晚回家吃饭,爸爸好好跟你说一说你婚约的事情。”
陈游狠狠地挂掉电话。
陈也行的微信又跟过来:【这学期的生活费,今晚当面给你。】
陈游登陆银行账户,余额24.6元。
他吸一口长气,转身来到遮阳伞下,背靠着椅子坐下来,双手抄进裤兜里生闷气。
“游哥。”庞子拉扯着初酒,给陈游解释,“一场乌龙,他原来是咱们风水专业的小学弟。今年的新生,已经报到过了。”
陈游扫了初酒一眼,没表态。
庞子转头问初酒:“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初酒报了名字。
“我叫庞星,他们都叫我庞子。”庞子热情介绍道,“这位大帅比是陈游,全校投票公认的校草。”
初酒去瞧风水技校的校草。
寸头,单眼皮,厌世脸,看起来吊吊的。
是初酒不喜欢的一种长相。
眼睛狭长,眼尾有点上挑,自带一股妖气,这也太像总是去道观里偷东西的那只白色狐狸了。简直是翻版小白。
可恶的小白。
太有代入感,初酒的拳头硬了。
陈游感觉到一道不和善的目光,他抬眼迎上去,蹙紧眉头。
越看初酒越生气。
屁的掐指一算喜事临门。
你才临门!
你全家都临门!
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隔着空气,无形中结下了莫名其妙的梁子。
庞子的小胖手挠了挠脑袋,嘀咕道:“怎么感觉要变天了?”
没人搭理他。
初酒把迎新横幅往桌上一丢,抱起包裹转头就走。
庞子追过去:“我们都是风水专业的,有什么不懂的事尽管说,我和游哥带你浪。”
陈游瞪着初酒的后脑勺,恨不得烧出个窟窿。
带你浪?浪到你喜事临门。
庞子和初酒又聊了一阵,满头大汗地折返回迎新处:“初酒家里也有一座道观。”
陈游嗤了声:“初九?我还初十呢。什么破几把名。”
庞子刚要跟他解释此酒非彼九,就听见噗通一声——
陈游双手抄着裤兜一头砸在桌上:“我这是什么破几把命。”
庞子:“?”
陈游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我年纪轻轻就要子承父业。”
“子承父业?”庞子的小脑袋瓜一亮,“你爸偷偷给你留了一座矿山,对不对!”
陈游的脸枕在桌上没动:“我爸最大的业绩就是入赘豪门。”
庞子:“……”
庞子:“让你入赘?你爸来真的?”
“不知道。”陈游蔫蔫的,“反正要卡我生活费。”
庞子欲言又止,他可听说过太多豪门争夺家产的破事了,何况是陈游家这种情况,只会更复杂。只是他没想到豪门做这么绝,陈游今年才十七岁啊,就被亲爸按头入赘道观。
小时候在棚户区居住的时候,印象中陈游的爸爸陈也行虽然长相斯文,但本质是个流氓,是棚户区一霸,没人敢惹。庞子却不怎么怕他,因为陈也行非常疼爱陈游,爱屋及乌,他对陈游同学和朋友的态度可以说是非常之温柔。
后来陈也行带着陈游入赘到豪门,庞子几乎没再见过他。
但是他现在竟然逼迫年仅十七岁的亲生儿子入赘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