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
此刻,江洛就站在她的面前。
一脸的理所当然,没有丝毫的慌张。
她似乎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
而突然闯进来的吴秀梅,显得那么的可笑。
“吴秀梅,我可以解释,那件衣服,是个误会。”杨正兴立刻走了出来。
他并没有意识到吴秀梅的滔天怒火。
而是着急的解释那件衣服的来历。
吴秀梅没有说话,抬眼看了一眼江洛。
江洛有看着她,一副你能把我怎么着的表情,比挑衅更令人难受。
“江洛,你可真漂亮。”
半响,吴秀梅咬着牙说了一句。
“没办法,年轻就是这样。”江洛嘴角扬起。
吴秀梅点了点头:“看来我打扰你们了。”
“什么话?”杨正兴觉察到了不对。
“我问你,那衣服,是谁的?”吴秀梅声音在发抖。
“是我的,杨老师,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不就是帮了你一个小忙,把衣服落下了吗?”江洛冷笑着说道。
吴秀梅猛地看向她。
她扬起手,杨正兴立刻从后面抱住她:“你干什么?你要做什么?”
“别拦着我!我受够了!我要撕下这个狐狸精的真面目!”吴秀梅发疯似的想要扑过去。
江洛并不慌乱,而是走到吴秀梅面前:“你打啊,你随便,但是我告诉你,我也不是好惹的,你可以用你的蛮横无理,用你的凶恶残忍去伤害杨老师,但是想把这套用在我的身上,不可能!你这个老女人!别想让我低头!”
江洛的话深深的刺痛了吴秀梅。
吴秀梅身子瘫软下来,杨正兴冲着江洛喝道:“你给我走!如果不想我死的话,你就给我滚!”
江洛瞥了一眼杨正兴。
昂着头走了出去。
她胜利了。
她意外的得到了胜利的滋味。
吴秀梅把杨正兴推开,说了一句:“离婚吧,最近你考虑清楚财产的分割,这个时候,我希望你能够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别逃避了。”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杨正兴无可奈何的说道。
吴秀梅站了起来,面无血色的离开了这个曾经的家。
杨正兴用枕头捂着嘴,大声的嘶吼着。
……
第二天一整天,他都没有去公司,和杨伟明请了假,尽管他没有批准。
知道傍晚的时候,杨正兴依旧看着窗外出神。
也许太轻率了?
这不就是个误会吗?
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程度,他想着,心里越发的不甘。
杨正兴觉得自己做了最大的努力,他远离江洛,他忍受吴秀梅,他在这段感情里,极尽卑微,而没有任何自我。
就算是这样,尽管是这样。
他还是失败了。
没有抓住这十多年的婚姻,在猜忌之中,他失败的一无所有。
看着这个住了多年的屋子,想到和吴秀梅离婚以后,他大概率会净身出户,突然涌出的强烈的不舍一瞬间缠上了他。
人的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杨正兴适应了这个房子的一切,不管滴答的管道,还是市场堵塞的下水道,连屋子后面地铁走过的轰轰声,此刻都化作了无尽的痛苦。
他要离开这个曾经带给他无限温暖和安慰,给了他几乎所有一切的房子。
更要离开曾经在寒夜里无限温暖过自己的吴秀梅。
你可真是……
一生蹉跎。
最后,居然什么都没有剩下,在生命中,穷极一生去追求的东西,又眼睁睁的看它消失,最后竟是什么也没有得到。
他不知道未来在何方,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只能在昏暗的天色下面,迈着沉重的步伐出了门。
这扯淡的生活,这无情的现实。
靠!
他在路边骂了一声。
一辆崭新的奥迪7停在了他的面前,车窗落下,苏念皱着眉头。
“杨正兴,你出什么事了?”
她本来对杨正兴旷工的行为,意见很大,可当她看到这个男人,如此落魄而失意的样子,却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是什么?
摧毁了这个男人。
“苏总。”
杨正兴惨笑一声。
“上车再说。”
苏念打开车门,不由杨正兴多言,就把他拉了上来。
杨正兴上了车以后说道:“我可能要离婚了。”
开车的苏念楞了一下。
她没有多说,而是带着他到了一个酒吧。
杨正兴很少来酒吧,不过苏念却对这里驾轻就熟,毕竟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对于娱乐,她或多或少都比较钟情。
酒吧里灯红酒绿,舞池当中,人群腰肢乱颤。
他们寻了一个安静的角落。
苏念要了十几杯不同味道的鸡尾酒,坐在了杨正兴的对面,递了一杯上面红,下面绿的,中间飘着一层薄薄果冻状一样的酒。
“真没想到,你也喜欢这种地方。”杨正兴看了一眼苏念,然后把手边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然后哇的一声吐在了垃圾桶里。
苏念没有笑话他:“这里面是不同浓度的酒,因为浓度不一样,所以不相融,你一口喝下去,肯定受不了。”
杨正兴擦干嘴角,颓丧道:“我可真是个蠢蛋,连个酒都不会喝。”
苏念再度递过来一杯酒,笑道:“你可不蠢,你只是……不太习惯而已。”
杨正兴举起那杯酒,先是嗅了嗅,确定自己能够承受以后,他才喝了一口:“我可是得过肺癌的人,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合适吗?”
苏念无所谓道:“合适不合适,你也同意了,大不了再做次手术,也许你上手术台的时候,就能挽回你的婚姻了。”
“挽回我的婚姻?”杨正兴摇摇头,“我已经对它失望了,这婚姻,太愁人了。”
“是因为江洛把?”苏念不经意的问道。
“我曹,连你都知道?”杨正兴凌乱了。
“全公司上下,基本上都知道。”苏念也没有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