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木罕猛地举起右掌,掌心泛起阴寒劲气,朝着自己的胸口落去。
“木罕!”
赫默想要出手阻拦,可是重伤之下有心无力,根本来不及出手,眼看着木罕就要自废一身武功。
可就在这瞬间。
李玄微却突然抬起手来,擎指如剑隔空连点,数缕无形劲风破空而出,正好封住了木罕肩头的几道大穴,拦住了他自废武功的行为。
“施主既有悔改之意,那么少林自然也不会多为难施主,更何况施主还向我们告知了有人来袭的消息,这件事情就此作罢,只是日后还望两位能好自为之。”
说罢。
李玄微转身走回藏经阁。
“那鄙寺就不留两位施主了。”玄慈也侧身让开道路,对身后的一个年轻僧人道:“慧虚,你带人送两位客人离开少林,不许有无礼之处。”
“弟子遵命。”一个年轻的弟子走来,“两位施主,请跟小僧过来。”
“多谢大师慈悲。”
木罕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将赫默搀起,跟在慧虚身后离开了藏经阁,直至将其送到山门之外,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中,慧虚才回转寺内复命。
藏经阁中。
灯火昏暗摇曳。
玄字辈的几个僧人都在这里。
玄慈也把木罕所说的消息对众人道出。
“师伯祖,您认为他们说的是真是假?”玄悲忍不住开口问道:“天竺至中原万里路遥,难道罗摩智真的会跋山涉水,从天竺赶赴中原吗?”
李玄微叹道:“皆是虚名所累,我中土禅宗传自于天竺佛门,本来还算是一家,但自从唐朝时玄奘法师西行之后,两门就已经结下了夙怨,而且积怨越来越深。”
“当年大慈恩寺的玄奘法师西行时,天竺“那烂陀寺”还有“大菩提寺”的上师,辩经输给了玄奘法师,后那烂陀寺的师子光心中不忿,再次前来中土辩佛。”
“可惜其时玄奘法师已然圆寂,师子光陷入魔障,转而上少林论武,以自身的高绝武功败尽少林众僧。”
“最后与昙宗大师苦战三百招,败于昙宗大师的燃木刀法之下,回到天竺后没过两年,就因伤重坐化,自那开始天竺佛门就视我中土佛门为敌,罗摩智此次东来,想必也是抱着为前人雪耻的心思。”
听完李玄微的叙述,经阁内一片寂静。
这段历史发生在数百年前,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如果罗摩智真是为了洗雪前耻而来,只怕这清净的古刹禅林,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当年昙宗大师能击败师子光,今日我们这些后辈,也同样能让罗摩智铩羽而归。”
李玄微顿了一下,继续道:“若他们是真心论佛,那我少林自然以礼相待,可他们要是来者不善,也不能平白堕了本门名声,尔等可知?”
“谨遵师伯祖教诲。”
众人齐声应答。
“去吧。
李玄微双目微合。
众僧纷纷离开藏经阁。
偌大的室内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