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竹编的圆球滚到了两人面前。
一个穿着褐色短褂子的少年一头汗水地跑了过来,弯腰打算捡起地上的球。
“请问这位小哥,这是何物?”路茗抢先弯腰把球捡起顺带着问。
接过蹴鞠,曲卓笑嘻嘻地打量了两人几眼:“二位是邻国来的吧。”
蹴鞠这玩意儿现在在天启朝可是连小孩子都知道现在皇室还把蹴鞠纳进了国子监学子的学习课程里。
如果是天启国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两人心里一惊,纷纷抬头去看对面的年轻人。
“兄台好眼力我们是绥北国的商人到天启国来做买卖的。”路茗左手横在胸前做了个点头的动作。
这是他们绥北国的见面礼。
这样一做也算是表明了两人只是普通人的身份。
哪想,曲卓听见商人二字眼睛就是一亮。
不仅是商人,还是绥北那个人傻钱多的国家来的。
“我想我父亲肯定会非常欢迎二位的到来。”
把球往身后一丢曲卓做了个先走的口型,而后长腿一跨,就来到了路边。
“去跟我父亲说来了贵客,就说是绥北国远道而来的。”
冲路边刚好路过的伙计招了招手,孟卓高声吩咐道而后指了指前面的歇脚楼。
“是小少爷。”
伙计颔首,马上撒腿就往后面庄子跑。
从头到尾都没有插上话路杨路茗两兄弟就看着曲卓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感觉自己好像上了贼船一样。
路杨没主意只能求救地看向路茗。
“家父正是这识君阁的东家。”
说着曲昭躬身引着二人往歇脚楼走去。
这歇脚楼也是曲仲这个取名废取的其实就是歇脚亭演变而来里面卖了一些冷饮和小吃类的东西。
当然茶也是必不可少的,冬天还能有烤红薯和热饮卖。
路杨一进大门就被这些稀奇古怪的椅子给吸引了,低着头东摸摸西摸摸。
年轻些的路茗倒沉稳地没有四处乱瞄,反而轻声问曲卓:“没想到竟有幸结识曲阁主,真是我二人的荣幸。”
曲卓可是在曲仲身边长大的,其他没学着,这看人的本事倒是学了几成。
一看两人说话,就知道这年轻人才是正主。
“我姓曲,兄台可以叫我曲卓。”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曲卓引着二人坐下。
“我二人都姓路,兄台可叫我路二哥。”
撩了衣摆轻轻地坐下,没想到这椅子竟然是软的,连带着靠背也是软乎乎的。
“路大哥,路二哥,我做主,给两位点些我们识君阁的招牌。”
歇脚楼的伙计早就端着菜单跟了上来,见状直接就把菜单给了三人一人一份。
就在三人闲聊期间,曲仲刚得知了消息。
这意外之喜让他的心情瞬时飞扬起来,他老早就想出去看看了。
来了这地方八年,就窝在溪川郡没动过。
有限的知识还全是从游记里得知的,现在有个离着天启朝十万八千里的国家出现,他也正好打听打听。
抓着机会就“出国”一趟不是。
平时为了凉快,夏天一到,曲仲在识君阁都是穿着短打到处乱晃。
现在听到这么个好消息,还记得换了一身宝蓝色长袍,才慢悠悠地晃着去了歇脚楼。
“爹,这里。”
一边跟路茗闲聊,曲卓一边注意着门口。
直到最后聊无可聊,终于在门口看到曲仲的身影。
比起曲仲,从小在外流浪过的曲卓到是更愿意待在这。
这几年不是为了进学院读书,他根本就不愿意离开识君阁。
“有礼,有礼。”
装模作样地给两人拱了拱手,曲仲扯唇微微一笑,完美演绎了一个高深莫测的东家角色。
“爹,你们聊,我去蹴鞠了。”
等曲仲刚一落座,曲卓就迫不及待地起身。
“一会去府里接笑笑。”
对曲卓挥了挥手,曲仲本还打算说两句的。
笑笑现在住在侯府,平日里就去女学堂上学,每个月回来一次。
现在曲卓大了,曲仲都是让他自己驾车去接,算是练他的胆子。
可才说了几句,曲昭就猴急猴急地窜到门口了。
“知道了。”
随意朝几人拱了拱手,曲卓朝曲仲眨了眨眼睛,就笑着跑远了。
“这孩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笑着摇摇头,曲仲这才转头打量起面前的两人。
“曲阁主久仰大名了,在下路茗,这是我大哥路杨”因为坐着,路茗就随意拱了拱手,当做是行礼了。
见到曲仲他还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这么个年轻人竟然是识君阁的东家。
而且
看样子才二十来岁,怎么就有了这么大个儿子。
“失敬失敬。”
曲仲只要一扬唇角,就有两个深深的酒窝,所以看上去总给人一种很少说话的感觉。
所以,路杨现在对曲仲的第一印象就是涉世未深。
至于识君阁,他自动就划分成了家里长辈所开,而他只是挂着个名号的少爷而已。
“不知二位到溪川郡是所为何来?”
对于路杨的眼神,曲仲这个人精怎么可能没看到。
不过对上这种什么事都放在脸上的人倒是更好些,总比这个一双桃花眼的路茗好拿捏些。
“我二人是商人,这次来找找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