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适才好大的威风啊,不知道你是仗着谁的势力成了芸爷?”
蒋江鹤怒声问道,一句话问的蒋芸不敢抬头。
他觉得自己的脖子上似乎有千斤重,大气都不敢喘。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奴才是一时灌了黄汤脑子发昏,都是胡言乱语的!”
“是吗?那你可知道今日为什么找你来?”
蒋江鹤冷哼了一声,气的胡子都微微飞扬。
“奴才……可是奴才办事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
蒋芸偷偷摸摸的瞄了秋分一眼,他还没来得及接到房子塌了的消息,所以心里都是懵的。
秋分摇摇头,如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也不能算是不妥帖,只不过这事你办的实在是太好了……”
蒋老太太笑了一声。
见老太太这般说,蒋芸越发疑惑,他战战兢兢的抬眸,轻声道。
“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修建好学堂是奴才的本分。”
秋分听罢,心中暗骂了一句蠢材。
而蒋老太太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一旁的蒋江鹤却气的狠狠捶桌。
“你是从哪里找来这样的蠢货!你那双眼睛是摆着的玩意儿吗!”
柳氏被吼得浑身抖了一下,她吓得不敢接话。
而蒋芸也瞬时反应过来,原来老太太并非是在夸自己。
“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你修建的学堂,塌了一大块。如今王德已经派人去检查你所用的木料砖石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究竟从中牟利了多少。”
蒋江鹤冷笑着说道,一席话说完,蒋芸整个人都好像被抽空了力气般。
“不可能啊,他们明明跟我说,至少能糊弄个三四年的……”
酒并未完全醒,他自然也意识不到自己这句话并非是默默腹诽,而是直接宣之于众了。
“叉出去!”
蒋江鹤气的咳嗽,没有料到此人居然是这般的又蠢又坏!
蒋老太太给喜鹊使了个眼色,喜鹊连忙亲自给蒋江鹤捧了杯茶。
“你倒也不必这么生气,这些钱咱们也不是赔不起。”
“母亲,哪里是钱的问题。咱们要做学堂的事谁人不知,如今居然出了这样大的丑,咱们蒋府的脸面要往哪里搁。”
蒋江鹤皱眉,青翁不过几日便要到了,这可如何是好。
“消息自然是不能传出去的,为了蒋府的体面也好,为了你太太的名声也好。这件事势必要捂得严严实实。”
蒋老太太颔首,示意蒋江鹤先喝一口茶。
“到时候便说是我不满意学堂布置,要重新修缮便好。至于青翁,我写封信给陈家叫他们先将青翁拉过去住段时间便是了。”
“青翁的船的确已经到徐州地界了。”
蒋江鹤颔首,徐州陈家的老爷子同青翁算是至交。中途拉过去叙旧,来回耽搁些日子,估计也是够了。
“还是母亲考虑的周到,若是没有母亲,咱们偌大的一个家恐怕没人撑得住了。”
“你是爷们,这个家自然是你来支撑的。我不过就是有张老脸,勉强能在后宅用用罢了。”
蒋老太太摇头,这个儿子素来会说这些场面话,但至于他心中究竟如何想,又有谁能知道。
“母亲可千万别这样说,您若是这般说倒是叫儿子羞愧难当了。”
蒋江鹤连忙摇头,随即看向还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柳氏,越发觉得厌烦。
“你还不快点将对牌钥匙,还有账本都交还给母亲。如今哭还有用吗?”
柳氏弱弱的抬眸,艰难的支撑起身子。
“妾身……妾身……”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心中却舍不得这管家之事。好不容易才刚从老太太手里抢回来,如今这样快便要还回去了吗?
“好了,你身子弱。瞧着身上似乎还有病症,就不必劳烦你了。”
蒋老太太温柔的开口,很是体谅的样子。
柳氏心头动容,正欲开口,没料到蒋老太太又说道。
“明日我会让喜鹊带人去你那里取,不用你费心。你好好养着就是了。”
柳氏被这一句话说的,心口一闷,竟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看看,都吐血了。还不快些去将白植先生叫来,怎么虚弱成了这般呢?”
蒋老太太讶异的看着柳氏,没有料到她居然咳血了。
“母亲您不知,白植已然不在府中伺候了。”
蒋江鹤轻声道。
“哦?他在咱们家好好的,为何走了?”
蒋江鹤为难的叹了口气,说起来白植也是个极为可怜的人。
“那白植原是喜欢咱们府中的丫鬟,那丫鬟却不知为何失踪了。他便辞了差事,自去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