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唐公密的心情突然有些糟糕,抬头看向凤罗阁,“这件事会不会是公子景派人干的,耍性子,破坏和亲,嗯?”
凤罗阁有着一颗强大心脏,镇定回道:“公子景前天才获悉和亲之事,刺杀发生在四天前,时间对不上。”
“说的也是。”
唐公密似乎又轻飘飘放下。
凤罗阁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忧色,君上对公子景的猜忌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再这么下去,怕是......
“老臣倒是觉得,鸡鸣国栽赃嫁祸的嫌疑更大。”凤罗阁趁机提出一个观点,“我们跟宿沙国和亲,鸡鸣国就将独自面对宿沙国的巨大压力,他们怎能不怕?而一旦挑起战争,鸡鸣国便可渔翁得利。”
“有道理。”唐公密表面永远是那么的温和,从谏如流,“那,鸡鸣国又是怎么获悉和亲计划的呢?”
“和亲之事并未严格保密,鸡鸣国知道也很正常。”
“也就是说,公子景也可能提前获悉?”唐公密道。
“呃”凤罗阁无语,怎么又绕回来了,耐心解释道:“公子景困在庭山,论在王都搜集情报的水平,自然无法跟鸡鸣国相提并论。而且,能够潜入风犬部落,悄无声息地刺杀风犬部落少主,还掳走一名女子,证明这名刺客必定是一位绝顶高手。庭山,没有这样的高手。”
唐公密稍微有些释然,看向鹤拓:“你怎么看?”
“中大夫说的有道理,就算是臣下出手,也未必能做得那般干脆利落。”鹤拓是个武人,说话还是比较客观的。
“鸡鸣国,鸡鸣国”唐公密已是信了六七分,心中暗恨,和亲是他的得意之作,没成想,竟接连起波澜。
“君上,叔豹那边,要怎么回复?”鹤拓适时请示。
“司马府的意见呢?”唐公密反问。
“风犬大军来势汹汹,单凭庭山城防营那点人肯定挡不住,臣下建议,丹陵府当立即派出乌锤旅增援庭山。”
“不妥!”
唐公密摇头,“消息只是说风犬部落在集结兵力,并非就一定是要袭击庭山,我们这个时候急匆匆陈兵边境,岂不是坐实了双方仇恨?”
“这”
鹤拓倒不能说君上的顾虑完全没有道理。
凤罗阁的心却在阵阵发寒,君上这是要借刀杀人啊!
不管风犬部落少主是谁杀的,如果风犬大军袭击庭山也在君上的算计之内,那就太可怕了。
如果是君上派人干的......
凤罗阁已经不敢往下想,下定决心,要让珈儿跟公子景划清界线。
唐公密很快有了决断,“通知叔豹,命令乌锤旅进入备战状态,但不用急着拔营,先静观其变,跟庭山随时保持联络。王庭同时派出一支使节团,前往宿沙国调节,都是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他还没有彻底放弃和亲。
“老臣这就去安排。”
凤罗阁借机退下,望着远方天际压来的层层乌云,心情格外沉重。
“这个老狐狸。”
盯着凤罗阁的背影消失在殿外,唐公密表情玩味,问鹤拓:“可有查到凤家跟庭山来往的实证?”
“没有。”
鹤拓实在想不明白,君上怎么就认定凤家跟公子景有关联。
可君上说有,那就一定有。
他死活查不到,只能证明敌人太狡猾了。
“那就给本公盯紧了,这回打草惊蛇,一定要引蛇出洞。”自从听到那则传闻,唐公密心中就有一根刺,他要杜绝一切可能。
“诺!”
“还有,地下的那些老鼠也该清理一下了,尤其是鸡鸣国安插在王都的密探,这回要连根拔起。”唐公密对鸡鸣国同样起了疑心。
“明白!”